疑道:“他——”
秦如歌打了个激灵,斩钉截铁道:“他不是‘咸鱼’!他还活着!”
“哦......哦哦,我看他受伤很是严重,得赶紧抬到安全的地方救治,可是我们这穷乡僻壤,可没有好大夫,治个风寒什么的还行。”
渔夫拎起篓子,在前边带路,秦如歌淡淡道:“我就是大夫,麻烦小哥给找个地儿让我们落脚,大恩大德,日后一定衔环结草相报。”
“什么环什么草?”
“......日后一定报答。”
“嘿,客气什么,好歹是条人命,不用报答。”
默了默,秦如歌又道:“已经入夜了,小哥怎么这会儿才来打河鲜?”
这人心善,可秦如歌必须确保不是陷阱,这渔夫出现得太诡异。
“哦,我家媳妇生了孩子不久,老是嘴馋说是想喝河鲜汤,这不,刚想起灶生火,就赶我来打鱼了。”
秦如歌环顾四周,此地山脉三面为障,外人难入,西凉那些人除非能预知天事,否则应该深入不到此地来。
这道江流汇入大海,便是此处避世而居的渔民之村,赖以世代为生的大海。
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却也是物资最匮乏的地方。
“你这条臭火虫,又给老娘乱扛什么‘咸鱼’回来?想给老娘熬‘咸鱼’汤吗?老娘当初嫁给你真是眼珠子蒙了猪油了,你就是这么对老娘的!”
渔夫嘿嘿赔笑:“婆娘,这不是‘咸鱼’,是大活人呐。你出来干嘛,才刚生了崽子,怎的到处乱跑,快回去躺着。姑娘别见怪,我这媳妇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她口中的火虫就是我,我叫陈烛,你喊我阿烛就好。”
“阿烛哥,有劳了。”
“姑娘太客气了,对我们这种粗人,你就不必太客套了,省得大家都不舒服,来这边来。”陈烛把他们领到主屋隔壁的辅物,陈烛的媳妇也跟了过来,眼神忒好奇,嘴上却没消停:“这间屋子是建给我那刚出生的崽子将来住用的,你们不会嫌弃有些窄小吧。姑娘,你们是夫妻吗,长得都好俊呐,火虫,明儿村里的人见了他们,怕是要炸锅了。”
陈烛把媳妇给推出去,边推边道:“回去躺着,老是这样毛毛躁躁,姑娘,要是需要什么帮忙,喊一声就是了,我马上过来。”
“好的,麻烦了。”
媳妇眨巴着大眼睛问:“诶,你不用留下来帮帮忙嘛,她一个小女人,得多慌啊。”
陈烛夫妻俩你一言我一句地走了,秦如歌静下心来,借着微弱的灯火,将银针和药物一一放置在案桌上。
撸起袖子,挽起手,宛若手术台前的医师,秦如歌神色淡漠,然......苍白紧抿的唇出卖了她的真正心情。
小心翼翼绕开羽箭,脱掉他的衣衫。
后背竟有三个箭嘴没入血肉,箭身估计在江河里冲撞的时候折断了,看来,不是他们全避开了礁石,而是他替她承受了所有磕碰,他后背的大小瘀伤便是最好的证据。
秦如歌跟陈烛要了一把刀子,恰好陈烛今儿个让人打造了一把新的尖刀用于剖鱼,尚未来得及用,这对秦如歌而言更是一大好消息,新刀不受污染,更利于其挑出凤明煌体内的箭嘴。
处理完了箭伤止完血,给他制解毒药,给他灌下药汁之后,已经来不及观察他是否脱离危险,秦如歌只觉眼前一黑,堪堪后退两步,往后倒栽葱。
“诶,火虫,快去看看隔壁怎么回事,老娘怎么听到一声巨响啊?”
口干舌燥,浑身酸痛,似被巨石碾压而过一样,浑身的骨头成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