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至于李氏母女,她压着她们的单子好些天,有意不给个正面答复,开始的时候秦府还有派人到神农堂催促,后来却没了声息,也不知是何故。
未央宫消息隔绝,大越宫外的坊市之间,也是那些有的没的不甚重要的消息,慕容汾等人倒是来得稀稀落落,却对朝前汹涌绝口不提,只道风花雪月,然脸色一次比一次淡下,话也少了,默了。
越是平静,越是逼近那该到的日子,秦如歌心中滋生的不安便越大。
而大越宫,就算她不在外间走动,也能感受到那份死寂平静下的波涛。
让燕一到成衣铺子取回的新衣和婚服,此刻已在秦如歌手中。
那热烈的红,繁复的花纹,惊心动魄的美感。
指尖抚上绣线,目光却是涣散的,显然心不在焉。
子鼠巳蛇从暗处现身,分立其两侧,就连燕一燕二也不甘落后。
“来了,好多人。”他们有武功底子,自是能察觉到秦如歌察觉不到的异动。
子鼠和燕一燕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倒是巳蛇莲儿有些茫然,秦如歌拎着婚服起身,想了想,打包扔到未央宫的暗道里。
拍拍衣上尘灰,背对着她的那道大门,轰然打开。
秦如歌回过身,眯眸直视正前方那蒙着光影的妖孽男子,如斯霸气侧漏,睥睨万物的姿态,除了凤明煌,还能是谁。
他如约,来接她了。
秦如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玩火,燕王府,那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未央宫的栏槛,隔断了他们,那人却不迈进,负手浅笑:“还不过来,燕王妃。”
巳蛇一脸愕然,莲儿亦如是。
一步,一步,缓慢而慎重地走近他,越是近,其后之影越是清晰。
那是婢仆良众,红妆堪比十里,声势相当浩大。
饶是秦如歌,也被这种场面震撼了。
在这当下,除了正主凤明煌和秦如歌,其他所有人均成陪衬,纳兰惜纵使出类拔萃,此刻也淹没在红缎丽匣的妆海里。
她的视线绕了一圈,也经过他的脸,却半分没有停留。
无人发现,纳兰惜平静的脸下,藏于袖内的双手轻攥。
他就猜到,这些天,凤明煌的不寻常,以抱恙为威逼,迟迟不对西凉军之事表态,迫使皇帝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必然不简单。
却硬是不敢猜度,为她愿做到这份上。
他这是,和所有人为敌。
红妆大队见首不见尾,来未央宫迎她,长安城无人不晓,大越宫无人不知,均目睹这场盛世之聘。
凤明煌,下了一盘大旗。
皇帝困顿了如歌,竟成成全凤明煌的踏脚石。
天子居于凤明煌之侧,一身明黄,滔天的愤怒锁起,秦如歌却能从他眼底读到闷烧的明火。
不得不说,凤明煌太过嚣张,以此要挟皇帝,无疑是上赶着找死,可惜,妖孽死不得,奈何不得。
皇帝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愿意吗?虽然她曾同意与凤明煌定婚,可要是真愿意嫁入燕王府,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求请他赐婚就是了。
现在要他如何说,当初允她的承诺作罢,她必须指给凤明煌。
将帝王纠结看在眼底,秦如歌淡淡道:“恳请皇上给如歌和燕王赐婚。”
皇帝讶异,她难道什么都知道了?
这些天他封锁消息,未到最后一刻,怎么也不让她知晓凤明煌枉顾圣颜、欺至君主胸前眉口,全为了一个她。
这于帝王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