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场鸿门宴,他记住了。
那人杀气浓郁,贺兰兢权当无知无觉,含笑饮酒,更不时向秦如歌抛媚眼。
然而,秦如歌仅抛他一个卫生眼,并无小女人的娇羞之态。
贺兰兢好比磕到一枚小小的钉子,撞了一额头血。
“燕王红粉知己不少,如歌,你可要识人,勿忘容侯府的规矩。”似乎看热闹不嫌事大,纳兰惜也来插一脚。
纳兰惜是指,容侯府出身的女子,不与人共侍一夫。
当年秦伯夷和李氏的事,东窗事发,秦如歌亡母便起了离意,随即休夫,轰动一时。
亡母去世后,容侯府二老不忍秦如歌秦如靳兄妹为李氏欺压,才勉强同意秦伯夷迎她牌位二嫁入秦府。
这似乎意味着,与人共侍一夫的唯一可能,是死亡。
容侯府出刚烈女子,似乎已是世人默认。
斟酒,抛高,液珠自凤明煌指尖弹出,化为两道闪电,直逼纳兰惜、贺兰兢。
微微闪侧躲过颈动脉,纳兰惜贺兰兢仍被割了表皮,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满堂哗然,这是又要打起来了吗。
“明煌,此乃皇后寿宴。”皇帝出言,凤明煌杀心一起,只怕伤及的人不仅贺兰兢纳兰惜,他可不希望今夜成血的盛宴。
贺兰兢摸向脖子,指沾了鲜血,夸张地哇哇叫:“皇上,燕王虽劳苦功高,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本世子好歹也是我爹娘含辛茹苦生养长大成人,燕王割本世子血肉,就是割我爹娘血肉。汝阴侯府的颜面,不容他人扫落!”
凤明煌漫不经心冷笑:“你这是告状么?”
“是又如何。”他敢当众行凶么。
“明煌。”皇帝老脸一沉,出言警告。
凤明煌并不当一回事:“本王不一定要杀你,还有更好的玩法,纳兰三公子,你说是吗?”
纳兰惜正接过辞色递来的白绢,擦血。
凤明煌这么一点名,纳兰惜停了动作,淡定地看着妖孽,想起那日的窘境。
身上的伤口,片刻前那番恶斗,警告他不该得罪这样一只恶鬼。
纳兰惜淡然看向贺兰兢,朝他勾勾指头:“世子。”
贺兰兢狐疑地将脑袋瓜凑前,纳兰惜低声耳语几句,便见贺兰兢脸色变了几番。
纳兰惜退开后,贺兰兢才怯怯摸鼻,乖乖喝闷酒。
怪了,纳兰家的公子到底说了什么,竟让汝阴侯世子怕成这样,甘当那缩头乌龟。
在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下,不着寸缕,凤明煌说得对,杀了他算了。
秦如歌扑哧一笑,向凤妖孽竖起大拇指。凤妖孽眼底闪过亮光,不悦消弭,化为一个浅浅的笑。
二人的默契暗流,看在有心人眼里,滋味各异。
尤其是纳兰惜,表面看来最淡漠最不动声色的是他,最痛的......也是他。
慕容汾低语:“先生,汾以为,燕王对秦如歌似乎志在必得。”
“殿下,不敢和燕王争吗?”
慕容汾不语,视线随着秦如歌回归凤明煌身边而移动,隐约透着几分叵测。
秦如歌才刚回席,就教凤明煌一把拉下挪近,就差没揉入怀里。
故态复萌,亲密体贴有加。
皇帝看在眼里,虽有微词,可秦如歌并无太大反抗,他竟有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爹,秦府的礼,观心去送吧。”
秦如歌正忙着和凤明煌暗暗交劲,让他喝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