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良久以后,傅深酒移开视线,淡淡地“哦”了声。
傅玄野随意搭在轮椅上的十指骤然紧收,笑得越发云淡风轻,“你知道,我行动不便,有时候那些熊孩子熊起来,我实在是能力有限。因此,工作上老是出错。我不能辜负孤儿院给我开出的那份工资对不对?”
“哦。”傅深酒也笑,温软又漫不经心的,“我知道了呀。”
越是在这种内心翻涌疼痛的时候,越是要做出这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两姐弟,都是一个德性。
敲门声不绝于耳,过分执着。
那一声一声,也不知敲在了谁的心上。
两姐弟就这么听着,傅玄野的面色越加沉郁。
傅深酒只是静静地凝着傅玄野,什么也不说。
她不是没有去打听过傅玄野在孤儿院的工作。
自带童话气息的长相和气质,加上对工作的认真负责和对孩子的耐心、爱护,不仅仅是孤儿院的员工个个都喜欢他,幼儿园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也都爱围着他转。
在木青青出现以前,傅玄野虽然表面不说,但傅深酒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那份工作,也很享受那份工作。
而木青青呢,父亲是Q市高官,母亲是大学教授,哥哥是商界新贵。实打实的世家千金。
这场沉默,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直到敲门声消弭下去。
“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听了近一个小时的敲门声,傅深酒异常疲惫。
正在看书的傅玄野淡然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眼看着傅深酒关上门出去,听到她上楼的脚步声以后,傅玄野慢慢地将书合上,一点一点地将其塞进书柜。
……
门外,木青青看了眼那个满脸不耐的中年女人,落在门上的拳头终于垂落下来。
“吵死个人啦!”中年妇女横着眉毛,“敲敲敲,敲了一个小时了还在敲!烦不烦呐!”
木青青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沉默以对。
“哎哟哟,我说你两句你还掉眼泪是不啦?”中年妇女嗤笑了声,叉腰,“你们现在的小姑娘哦,真的是……不是我说你,像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扰民的你晓得不,你还哭?”
木青青不理她,泪眼朦胧,抬步想要绕开她。
中年妇女却来了劲儿,“你别走,你……”
木青青猛然抬起眼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年妇女,“你去告好了,我舅舅刚好是人民法院的院长。如果你没钱告我,我哥哥刚好是长丰集团的总裁,我可以让他资助你。”
言罢,木青青头也不回地走掉。留下懵了好一会后才开始骂骂咧咧的中年妇女。
母亲重新按了电梯,自嘲地笑。
为什么呢?就因为她爸爸是高官,她舅舅是高官,她是世家千金,就不配得到爱情,是吗?
……
苏老师打电话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没有在电话里和苏老师多说,傅深酒将两个孩子交托给往常来家里做过工、她信得过的赵阿姨后,直接去了幼儿园。
苏老师接了水回来后,双手将水杯递给傅深酒,满脸都是歉意。
“这次确实是我们幼儿园的过失。”顿了下,苏老师用商量的语气对傅深酒道,“但是孩子们已经耽搁了好几天的功课了,再不回来,恐怕是不太好。”
双手接过水杯的傅深酒将其放在桌上,沉吟了下才道,“苏老师,我今天过来,是来给两个孩子办退学手续的。”
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