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见薄书砚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后,就转身走到傅深酒身边,捏着傅深酒的衣摆,默不作声地站着。
傅深酒看了眼薄书砚,蹲下身,在梵梵额上亲了亲,“梵梵。”
薄景梵吸了吸鼻子,眼圈里竟然有了水花。
傅深酒对这孩子的情绪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轻声哄他。
……
在西餐厅的一顿饭,除了恋恋吃东西的吧唧声,就只有傅深酒照顾两个孩子吃东西的叮嘱声。
薄书砚全程都没有动筷。
他的视线,有时候落在忙得自己都没时间吃东西的傅深酒身上,有时落在自己……儿子身上。
四年的时光,他已经离他们太远。
他想融入,却不得其法。
……
一顿饭吃到尾声,傅深酒看着两个终于吃完了的小家伙,长舒了口气。
“酒娘,我想尿尿。”恋恋展开十个手指头,皱着小眉头看着上面黏乎乎的奶油,嘟嘴,“我还想洗手。”
正拿起筷子准备吃几口的傅深酒只得重新放下筷子,抱起恋恋后问薄景梵,“梵梵,要跟妈妈一起去吗?”
薄景梵略略嫌弃地拒绝,“我才不要去女厕所。”
“……”傅深酒挑了挑眉,正准备说什么,餐桌对面一直很安静的薄书砚主动开了口,“你带恋恋去,我守着梵梵。”
傅深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薄景梵。
薄景梵的视线飘了飘,小声道,“我就坐在椅子上等你们。”
傅深酒这才转向薄书砚,“薄总,那麻烦你帮我看着梵梵。”
这话说出口,怎么听都有些别扭。毕竟,薄书砚是薄景梵的……亲生父亲。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傅深酒又嘱咐了薄景梵两句,这才抱着恋恋去了洗手间。
餐桌上陡然剩下薄书砚和薄景梵两个人,安静又微妙。
而旁边餐桌上,一个与梵梵年岁相仿的小男孩儿,正踩在自己爸爸的双腿上,把爸爸的脑袋当作模型玩具汽车的跑道,玩儿的正嗨。
薄景梵将视线从那桌收回来,小脸儿上是太过明显的黯然。
薄书砚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喉结苦涩滑动了几下,才发出声音,“梵梵,你喜欢汽车?”
薄景梵十个手指头搅在一起,无声地摇了摇头。
薄书砚动了动唇片儿,看着自己对面的这个缩小版的自己,突然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薄书砚没有得到过母爱,没有得到过父爱,不知道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应该是怎样的。所以在面对薄景梵的时候,他无措到笨拙。
面对薄书砚的再度沉默,薄景梵掀起眼皮儿偷偷瞄了薄书砚好几眼后,终于有些失落地撇开了视线。
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薄书砚抱着恋恋回来。
……
一顿饭吃完,再驱车回到傅深酒所住的小区门口,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钟。
在回程的车上,恋恋和薄景梵都睡着了。
傅深酒为难地看了眼后座的两个小家伙,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们,只得转向薄书砚。
“薄总,能帮我抱一个么?”傅深酒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有了之前“关车门”那般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经验在先,薄书砚立马就点了头,推开车门下了车。
傅深酒垂了垂眼睫,拖延了两秒才慢悠悠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果然,薄书砚绕过车头,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薄景梵所在那边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