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医生开口:“医生,我想进去。”
“你要干什么?!”这句质问的话语不是于之萍说出来的,而是靳父。
靳父刚才就说了,不准尔曼靠近靳北城。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再不想解释也还是要解释:“我要进去陪陪他,跟他说说话。他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我。”
尔曼嘴角有一丝苦笑,只不过很浅。
在跟靳北城的相处中,十几年了,她从来没有那么地自信过。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卑微的,从来不觉得靳北城需要她,或者是想要见她。结婚的那一年,靳北城恨不得一年都见不到她的人影才好。
这一次是难得的自信。
于之萍在身后骂骂咧咧的,尔曼直接走进了病房。
这一次于之萍倒是从外面跑进病房来拽出她,还算是有点脑子。
尔曼走到了靳北城面前,她迟迟没有坐下,是因为不敢。
她的脸色僵持难看,当看到靳北城苍白地近乎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的时候,她终于没有忍住掉下了眼泪。
尔曼伸手捂住了嘴巴,眼泪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尽力让自己不哭出声音来。
尔曼从来没有想过靳北城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在尔曼的印象当中,靳北城一直都是伟岸的。
他可以一个人在靳家破产的时候支撑起一个家庭,也可以把靳氏那个烂摊子扶上正轨还上市了。对于她,五年后的他也一直都是保护的姿态。纵然她一直都在逃避,但是也看得到,感受得到。
尔曼坐到了靳北城身边的椅子上,身体僵持地不敢动弹。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靳北城的手背,开口的时候话语有些颤抖:“靳北城,你一定要醒过来,好不好……”
尔曼在外面坐了六个小时,是想了六个小时想要跟靳北城说的话。
但是一到了ICU里面,即使是面对真昏迷的他,她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尔曼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地透顶。
“你不说,想要儿子吗?帆帆也想要爸爸啊……你要是醒不过来了,帆帆跟谁去要爸爸?”尔曼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是颤抖的,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害怕。
之前她一个人去拿掉另外一个孩子的时候,以及她一个人生下帆帆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怕。
这是第一次。
她害怕靳北城永远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