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尔曼:“我们不透露病人的病情。”
“我是靳先生的朋友。”
“既然是靳先生的朋友,就去询问靳先生家属,在不确定你是谁的情况下,我不能说。”
这是医生基本的职业操守,尔曼也不能够为难,但是她怎么可能去询问家属呢?
于之萍恨不得尔曼从她的眼前消失才好。
尔曼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连忙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翻出了一张以前她跟靳北城的结婚照给医生看。
这张照片是她跟靳北城之间唯一的合照。
之前的纸质版被靳北城拿去了,还好她当年拍这张结婚证件照的时候因为特别珍惜所以就用手机偷偷地拍了下来,五年了她都一直藏在手机里面没有舍得删掉。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有的时候深夜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偷偷翻出这张照片来看。
尔曼拿出照片给他看:“这是我跟靳北城的合照,是我们结婚证上的照片,现在你信了吧?”
“靳先生结婚了?”医生疑惑地看着她,总觉得尔曼是在骗人。
尔曼皱紧了眉心有些说不清楚就胡乱回应:“是,请你快告诉我吧。我待会还有急事没有空去找我公公婆婆问了。”
当说出公公婆婆这几个字的时候尔曼自己心底都觉得有些可笑。
医生半信半疑地看着尔曼,但是最终还是开口对她说了。
“靳先生的脊椎骨受到了创伤,万幸的是没有伤到神经。但是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或者是发生炎症的话,还是会造成半身瘫痪。”
医生的话很直白,尔曼的脑中像是一片空白一般。
“瘫痪……”她其实从一开始来医院跟冯知说话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这个时候她却还是没有来由地更加紧张了。
“手术已经复原了脊椎,只要好好休息不劳累不刺激,是不会有大问题的。但是。”每个病患最害怕听到的就是医生的那个“但是。”
“但是什么?”
“靳先生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内脏出血,而且长途跋涉病情也耽误了。目前我们不知道靳先生当时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时间拖得太久再加上淋雨,他现在在发着高烧,如果烧退不下来的话就很有可能醒不过来……”
医生又继续说了一大堆话,就算尔曼自己也是学医的但是听到后来也听糊涂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打断了医生的话。
“什么叫做有可能醒不过来?”尔曼的眼眶通红,看上去有些触目。
“植物人。”医生直截了当。
尔曼当时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紧缩了一下,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她紧抿着嘴唇良久都没有说话。
“他当时……当时被塌方压了,之前背后还被树枝划破了伤口。”尔曼冷静了一些,她为了让医生更加能够对症,所以将当时的情况告诉了医生。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靳北城的命还重要。
“你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况?”医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当时我也在现场。”尔曼没有隐瞒,这个时候她是低着头的,没有看到医生的眼神忽然变了一下。
她继续沉声开口:“救援队找到我们之后,我们大约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安全区域,一定是那段时间耽搁了。”
医生皱眉:“那为什么你没有受伤?”
尔曼不想回忆起这件事情,哪怕只是一秒钟她都觉得是噩梦。
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够说,于是敷衍了一句:“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