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想来都觉得窒息一般的疼。
她和他之间的千山万水,就是永远都隔着那样一个错字。
最开始是错,结婚亦是错,后来又是种种错误纠集在一起,导致了最终走到了这样一步。
怪不了别人,也无法后悔。
忽而蔚宛的眼前一片黑暗,男人温热的手心覆着她的眼睛,遮住了一切的光明,又在她耳边缓缓说:“宛宛,我们重新开始。”
这低低淡淡的嗓音沉稳沙哑,却不知为何,透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味道。
也许她一直是在等待着这样一天。
她咬着自己的唇,好一会儿之后,轻缓又沉稳地说:“好。”
本就不是执念于过去的人,好似就是在等着这样一个契机,一个重新开始的契机。
蔚宛害怕这个固执的男人真的会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他的执念和自我折磨,她不是没有见识过。
她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靳城的一只手放在她脑后,轻抚着她的发丝,嗓音很低很沉,“有一段时间了。”
她微微愣怔,心里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不明意味地说:“我还以为你应该永远不会知道的。”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愿去仔细回想。
这是两人心里永远的一个痛,也许会永远都过不去。
但能够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地在一起,就已经是命运给的一种恩赐。
之后便是长长的一阵安静,蔚宛靠在他的胸口,耳畔是他沉稳的心跳声,不知怎么的,眼睛里又开始发涩,她调整了姿势,只是将脸更深地埋在他胸口。
嘟囔了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男人的身子有些僵硬,就因着她这一句话。
她说的,又是‘回家’。
“想要回哪个家?”他问道。
蔚宛攥着他衣服的一角,敛了心神之后,弯了弯唇说:“这个地方我得收拾出来还给阿原,以后我就没有地方可以住了。”
男人冷隽的容颜之上终于露出了些许释然的暖意,似是得到了某种救赎,他清淡地笑着,“不会的,等你把这里收拾好之后,我们就回家。”
她蹭了蹭他胸前的衣服,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清淡而有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蔓延着,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何种微妙的变化。
只知道,互相折磨的时间太长。
不值得。
后来,两人在这个屋子里面一待就是一整个上午的时间,他陪着她收拾完所有的东西。
顾靳城的视线内忽而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首饰盒,他将里面的戒指拿出来,目光之中带着不确定,“没想到这个戒指你还留着。”
她哑然,从他手里将这个戒指拿过去。
放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后,笑了笑说:“你送给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留着做个纪念也不是坏事。”
她这般解释,听上去毫无纰漏。
顾靳城的面上没什么表情,眸光清清淡淡,而后他像是思忖了好久,神情之间甚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安和紧张,他问:“款式已经旧了,什么时候可以换一个新的。”
蔚宛的目光停滞住,用好长时间才消化了他说的这一句话。
复又低下头,细细地端倪着手心内躺着的戒指,犹自还记得第一次他为她戴上这戒指时,自己心里的悸动……
直至经年过后,虽然有很多随着时间慢慢消退,却仍是有一些,像是烙印在了脑海之中,想要忘也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