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重。’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嫌弃我重呢?再说我自认为身材还是很匀称的,不重,真的。’
此时,蔚宛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的就是这些场景,当初的那些欢声笑语,久违的只存在了回忆之中。
在这同样的地方,当初她硬是缠着他背了她一次,而他却不知道,那一次,只是因为她想要好好地道别。
下山的台阶有些长,蔚宛却没有像当初那样的心思去一阶一阶数着。
她想像以前那样很自然地勾着他的脖子,可自己的身子却是无法控制地僵硬着。
只有那明显快了一拍的心跳声,依旧和从前一模一样。
“宛宛,你和我说说话吧。”他倏然出声,闲散的语气,稀松平常的交谈。
“说什么呢?”
也许蔚宛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她这话接的有多顺其自然,就像回到了以前那段轻松的时光。
“随意。”
许是这样的交谈真的很久不曾出现过,又或许是因为和记忆中高度重叠的场景,她沉吟了一瞬,仿佛真的是在想着要说什么好。
蔚宛想了想,无意地问:“以前我问过,如果以后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也许会让你为难,你会不会讨厌我,还记得吗?”
“嗯,有点印象。”男人浅淡的话语传来,不带犹豫。
静默了一会儿,蔚宛喃喃地说着:“可你还是食言了啊。”
不知不觉中,她紧绷的身子竟然放松了些许。
这语气更像是个在撒娇的女孩,带着些控诉和责怪的意味。
“是啊,确实是我食言了。”他如是回答。
蔚宛偏过脸,她只是轻勾了勾唇角,再也没开口说过什么。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心中空荡荡的一片,耳畔听到的仿若是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
那时,也是他们两个人这样。
不对,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也许当时,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最温馨的时刻。
顾靳城好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有出声主动叫她,只是脚下的步子放缓了些。
“二哥。”她又一次出声唤他。
“什么?”
蔚宛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声音中带着些捉摸不透的叹息,“以前那一次,我真的是想要和你道别,我想着反正之后就是离婚,有些事情以后不做,我觉得就没机会了。”
所以,那会儿她才固执地缠着他撒娇。
这一段下山的路不长不短,却是她的道别。
而事情的发展,却从来不在她的设想范围内,没过多久便是误会重重。
“对不起。”
蔚宛轻笑一声,声音低低淡淡:“我都不知道这么多年里,你到底和我说了多少个对不起。”
这三个字,永远是这世上最没用的。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仿佛谁都不愿意破坏此时这久违的宁静。
下山的路总有尽头,长长的台阶处,他轻轻将她放下。
他口中的答案,蔚宛一直在等着。
“宛宛,我希望你幸福,这点从来没有变过。”他浅浅地勾了勾唇,声音清淡,却清晰异常地进了她的耳畔。
他凝着她的眼睛,“起初我觉得,我给不了你希望的幸福,可也在想,以后要找一个怎样的人才能放心把你托付给他,或许以后我也会觉得羡慕,会羡慕你未来的丈夫会拥有的幸福。但是没想成……”
“但是没想成,我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