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可见。
而像现在这样,真真切切的打量着他,却是第一次。
蔚宛看了眼壁钟上的时间,她眉头微皱。
留在这等他醒来?
会不会又和第一次那样尴尬?
至今为止蔚宛都不曾忘记那一夜过后的清晨,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深邃而复杂。
在来这里之前,蔚宛都和他说好了,要定个时间去办理离婚手续……
蔚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久,她在想着醒来要怎么面对他呢?又怎么和他解释,自己就这么恰好出现在他房间呢?
每次想到这儿,蔚宛就在心里看不起自己,明明吃亏的是她自己呀,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要想着他?
过了好久,她才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小心翼翼地起身,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
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思绪像是停滞了一般。
她无意识地走进卫生间,腿几乎软的打颤。她的感觉并不好受,在床单上看到的那抹血迹就说明了一切。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稍稍能缓解一下此时的头晕脑胀,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水雾模糊了她的脸,模糊不清。
就像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蔚宛把窗户上的遮光帘拉下,房间内的光线瞬间暗了几分,而床上睡着的男人,仅仅只是微皱了皱眉,紧闭着的眼睛也未有睁开的迹象。
按照行程,蔚宛和同伴们是一大早的火车离开这里,也不知道此刻他们有没有去找她。
算了,本来就还没想通醒来怎么面对他,这事情缓两天回去再说吧。
蔚宛在转身离开前,复又重新在他身边坐下。
大着胆子慢慢俯下身,此时此刻,蔚宛甚至能听到自己快了几拍的心跳声。
低下头,轻轻地吻上那稍显薄凉的唇,蜻蜓点水一般。
她迅速起身,就像是做了坏事情的孩子,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越发的急促了几分。
她想了想,从脖子上解下自己戴了很久的雪花项链,带着她身上暖暖的体温,悄然放在了他的枕边。
“二哥,这次别再把我认错了。”她轻声地喃喃细语。
蔚宛凝视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只要一看着他,昨夜疯狂的记忆就会如潮水一般涌来,她红着脸,脸颊发烫。
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不曾发出一点声音。
关上门,有些心虚地看了一下周围,时间尚早,过道里还没有人。
蔚宛放心地跑回自己的房间,脚步都不免轻快了些许。
此时此刻,另外一间房间的门开了又合,关门声音很响,仿佛是在故意宣泄着什么。
……
陆珩站在顾靳城面前,几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时间已是正午,清亮的天光透过窗子,却丝毫未给这个清冷疏离的男人染上一些温度。
顾靳城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边的咖啡杯上,面上没有表情,眉眼间,却是极致的冷漠和无动于衷。
“你再说一遍。”顾靳城头也不抬,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着,浅淡的声音中透着一抹寒凉。
在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条项链,雪花形状的吊坠,在修长的手指间,闪着金属幽冷的光泽。
陆珩说话都忍不住哆嗦,即使这样,他也得硬着头皮说:“昨天晚上,我找的人,并没有进……您的房间。”
顾靳城倏然抬眸,黑沉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凛然寒冽的微光。
他定定地看着陆珩,又掩下所有的情绪,微眯着眼浅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