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着,想要在他的眼眸深处看到自己的身影。
僵持不下间,手机再次暗了下去,久久不再有反应。
“宛宛,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清润的声音在此刻沾染了一些沙哑低沉,糅合着夜色的静谧,平静无波,无喜无悲。
蔚宛还是这样看着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她到底想做什么?
也许自己是疯了吧。
当顾靳城的手机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把手伸到蔚宛面前,深沉如墨的眼眸中已然有些不悦。
蔚宛的捏着手机的指尖轻轻颤抖,心里更是没来由的一阵闷疼。
可能是她享受他的纵容太多了,渐渐成了一种习惯,以至于看到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时,心里的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在渐渐扩大。
最终她还是把手机放在了他的手心中,指尖不小心的划过他的掌心,似是还能感觉到从他手掌中带出的温度。
是她一直贪恋的温暖。
顾靳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蔚宛有些颓然地坐在床上,眼眶不知道在何时热了起来,又酸又涩。
她能猜想到他此刻会用着什么样的语调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就像那夜,他在她的耳边用着缱绻的语调,呢喃了很久的那人的名字……
终于等顾靳城打完了电话,他重新回到卧室里,而此刻蔚宛正抱着膝盖坐在他的床上。
瘦削的肩膀微微耸动,她是在……哭?
顾靳城想忽略了心里的某种情绪,可最后还是于心不忍,他走至她身边,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代表了不知道多少种意思。
蔚宛的身子颤了颤,她偷偷地偏过头去擦掉了脸颊上的眼泪,然后又抬起眼眸,若无其事的问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到底是对不起什么呢?
她不信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意。
也许从他看到那些画的时候,他的沉默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不点破。
而这层窗户纸,蔚宛却想自己来捅破。与其他于她渐行渐远,何不干脆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这句对不起,是他最委婉的拒绝。
顾靳城叹息了一声,在静默了许久之后他慢慢说:“宛宛,我一直都是你亲人,这点永远不会变。”
亲人,仅仅是亲人。
他慢慢的离开她,环抱的温度倏然消失,使得蔚宛潜意识里的期待全部落空。
顾靳城转身从衣柜里面拿出自己的衣服,显然是要出门的样子。
就在他拿着衣服转身走向卫生间的瞬间,蔚宛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关上了房内的灯,忽然就这样光着脚跑下床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腰,紧紧地,生怕他会拿开自己的手。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后背,深吸了一口气,低低地声音带着些哽咽:“二哥,我们是夫妻……”
他们是夫妻,妻子有权利知道知道自己丈夫的去向。
虽然仅仅限于一张结婚证上的关系,可也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不是么?
顾靳城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僵硬,他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想要将她的手拿开,却被她更紧地抱着。
她到底在做什么?
“听话,松开。”他不能对她用太大的力,语气里面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味道。
在黑暗中,蔚宛只是将他搂的更紧,沉闷而又坚定地说:“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