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垂眸,心想自然是筹谋许久。
霍霖深那样的人,只怕早已做好准备,就挑在这么个最适合不过的时机。
算了。
她淡淡开口,“出去吧,我现在需要休息。”
“好。”
几人都往外走,愿意给她一个单独的空间。
尹清明最后走到门边,终于还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许欢。”
“嗯?”
“如果有需要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许欢听着这像誓言一样的话,怔怔望了望他,而后终还是点头。
她躺在床上,四周都安安静静的,原本已十分疲累的身体,早已没有任何力气。
可偏偏,她这会精神却好得出奇。
想起第一次遇见樊耀云,还是个肥嘟嘟的婴儿。
想起第一次见到霍霖深,依旧丰神俊朗让人目眩神晕。
曾经有多幸福,现在就多凄凉。
她握紧掌心,唇角蠕动几下,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咬牙切齿……
失望又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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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许欢坐在副驾驶座,额头上的伤口重新上药之后,包了厚厚一圈纱布。她在医院休息了一晚上,精神状态总算好了起来。
今天是旧历年二十九,她在去法院的路上。
梁琛到医院接了她之后,两人便绕了路来许氏大楼。
早上九点,天空灰蒙蒙的,对面马路上依旧车水马龙,可原本也该人来人往的大楼下,如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旁边常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停歇的喷泉,也终于停止了喷涌。
许欢拉下车窗,迎着冷风看过去。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当年放弃自己的专业去学经管,努力掌控和经营的公司,五年前在陈云姗那般打击下都依旧存活着,如今,竟会用这种方式结束。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已经让人去处理员工安置的问题,大部分可以吸纳到梁氏,你也一样。”
许欢垂了垂眸,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不是心疼这家公司,只是心疼在这里的所有年月。心疼在这里和已逝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场官司在霍家的运作下,没有对外公开。甚至知道的人也不算多,他们只打算在事后公布一个结果,任何细节都被要求隐匿。
许欢失了许氏,单就抚养能力这一点,便处于弱势。
开庭时,席下一个旁听的人也没有,许欢和梁琛站在一边,面无表情。
十点开庭,如今已超过十分钟,对面席上却只有律师团的两个人,而霍霖深,依旧没有出现。
“关于霍渊渊抚养权一事,孩子的父亲为何至今未出现?”
法官碍于两边的势力,放低了面子。
律师团有人站起来解释,神色却很不好看,“霍先生受伤,恐怕暂时无法出席。我方提请延期。”
“反对。”
许欢漠然举手,冷眼瞧着那边,“昨天我还见过他,生龙活虎。难不成一晚上的时间,就已重伤到无法出席?”
“他难道不是故意避而不见?审判长,如果对方一直以养伤为由拒绝出席,我们是不是就要一直等下去!”
她有些激动,语气也冲动了些。
被梁琛按下之后,悻悻然坐了回去。
审判席上几人悄然交流起来,对面呈递了一份病因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