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电号码后,按了通话键。
“陆子,帮我去调一下今晚青州第三人民医院及周围店铺的所有监控录像,目标是一个女人,侧脸上有一颗痣,穿着粉色护士服。”
陆川风暴躁的挠挠头,“我说老白,你玩我呢吧,就这点线索,能让我找破天去。”
苏留白声音淡漠的传来,“明早要结果。”
话落,手机通讯迅速被切断,陆川风整晚都有些心神不宁,现在,又要分心去帮老白找个人,其实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是小事,苏留白根本不会给他打电话。
趿拉着白色纯棉拖鞋,走到衣帽间,找了两件衣服,脱下身上的浴袍,换上。
站在衣帽间自带的试衣镜前,他看着眼前这个倒映的男人。
这个男人,他蓄着一头短发,修剪的极为利落干净,一身黑色手工西服包裹住他修长瘦削的身型,五官是那种经历过岁月沉淀后,带着老于世故的沧桑磨砺,棚顶的射灯倾泻而下,被层层叠叠的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转眼间,已经而立之年了吗?
从二十岁到三十岁的这十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摇摇头,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是因为又遇到她了?还是因为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了?
他笑,因为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陆川风,你吃醋了。
黎夏能让他吃醋?怎么可能?别闹了。
走出衣帽间,路过门口的鞋柜时,西服的侧摆不小心将上面的相框带倒,他伸手轻轻的扶起,看向相框里面的照片。
那时候他大约只有二十岁,而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只有十八岁,诗一样的年华里,他的世界留下了许多那女孩带给他的温情和疯狂。
他在想,如今他再也不会心动,是不是皆是拜她所赐?
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他又将扶起的相册扣倒,说送她回家留下她的手机号码,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逗逗她。
他想,以后他都不会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交集的,他发誓。
……
苏留白切断与陆川风的通话后,转而迅速去拨苏擎的电话,嘟声响起后,好久也没人接听。
孟暖不停的在他怀里扭动,撩的他浑身都是汗,他束缚她身体的力度加大,她却嘤咛了几声,有哭腔从嘴里溢出来。
又打了一遍,苏擎接了起来。
“舅舅,最近在医院里有什么特殊的工作人员接触到你吗?”
苏擎是新中国最老的那批大学生,那个年代,能够考上大学,评的都是真才实学。
苏擎他在医术上的造诣十分高,常常被人们称为“天才”,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被保送出国留洋,并攻读了当时美国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后来又辗转回国,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下放,在农村呆了三年,随后返城,返城后,他开始潜心研究医学,先后在他主攻的领域拿下国家医学科学进步奖,当时轰动的效果,不亚于获得现在的诺贝尔奖,人生正得意时,他再次选择出国留学深造,四十岁的时候重返故土青州,收敛脾性,开始隐姓埋名,渐渐的淡出大众视野,低调的做着研究,低调的救死扶伤。
这些成就现在说起来,也是要让人竖起大拇指的。
对于苏留白来说,苏擎这个舅舅既是他的人生指路明灯,也是他一直崇拜的人,或者可以说,舅舅对他的一生都有着很深远的影响。
所以,就凭苏擎现在的位高权重,和医院对他的重视,他的办公室不可能随意有人出入,除非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