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呢?”
“而且,你是男人,这种事情,本就应该你主动,就算懿姑娘是性情中人、直截了当,可她终究是个女人,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要一个女人来主动。”
樊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郁墨夜还在继续:“还有,方才你说冒犯,你们已是夫妻,何来冒犯?你知不知道,你们一直这样,你一直这样坐怀不乱,那才是对她的伤害,她会觉得,你根本不爱她,因为爱一个人难道不是想要霸占她所有吗?她还会觉得,你心里始终没有放下棠婉,你也看到了,方才我都这样以为了,何况是她?”
说到这里,郁墨夜顿了顿,才接着道:“我甚至怀疑她夜里其实也没有睡着,不过是故意对你的试探。”
不会吧?
樊篱愕然。
那她还每天那么多精力早出晚归的?
不对,就是因为早出晚归,才真有这种可能。
谁知道出去之后做什么了?是真找药,还是去潇湘阁休息了?而且,还故意腾时间给他,让他补眠。
得出这个认知,樊篱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原来,每夜无眠的人不是他一个。
只是……他们……
这都叫什么事啊?
樊篱低低叹:“有时我在想,我跟潇湘懿之间终究还是缺点什么吧,我们完全不像你跟池轻,你看你们的相处,好得就像是一个人似的,你们在彼此面前,都是最真实、最放松的自己,而我们……”
“缺什么?”郁墨夜挑眉,“你想说缺爱吗?”
樊篱沉默。
郁墨夜轻笑摇头:“你们不缺爱,你缺的是勇气,她缺的是信心,你没有勇气走近她,她没有信心走近你,所以你们才会这样。”
樊篱看着他,他弯唇继续:“勇气,是要你自己给自己的,而信心,也是需要你给她的,所以,你们之间的问题,在你,在你樊篱身上。”
“我跟池轻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也走了很多弯路,我们也曾有过彷徨,所以我们几经生死,我们吃尽苦头,万幸的是,终究在一起了。樊篱,不要跟别人比,不是世间所有情爱都一个模样,轰轰烈烈是爱,细水长流也是爱,我不希望你,非要经历痛彻心扉,非要弄得遍体鳞伤,才去追悔,这世上,不是每一对男女都能收获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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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樊篱稍微小憩了一会儿就起来了,一直想着郁墨夜的话,也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郁墨夜说得对,他缺少勇气,他也没有给潇湘懿信心。
他是男人。
他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
还记得大婚那夜,潇湘懿要给他解媚毒,他让她走,她也生气说过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他在想,这段时间,她肯定在心里也这样抱怨着吧?
好,今夜,他就做男人该做的事。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兴奋。
还特意去书房翻了翻这方面的书,看了看注意事项。
毕竟那夜都是药力作用,自己意识浅薄,也未曾顾及太多。
书房出来的时候,见院子里的桃花开了,粉红粉红的,一簇簇争芳吐艳,他心头一动,上前挑了几枝折下。
折花的那一刻,他脑中竟冒出“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样的诗句。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好笑,他找了个花瓶,盛了些水,将那束桃花插在花瓶里,摆在厢房的桌上。
每夜潇湘懿都会在那个桌上捣腾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