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头拜倒在地深情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双亲养育之恩,比山高似海深,母亲不幸亡故,今孩儿大喜之日,父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韩俊的一口话,就戳中了韩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怨气全消,满是怜爱地扶起韩俊道:“痴儿言重了!想为父不过中人之才,庸碌蹉跎半生却一无所成,生时愧对天下苍生,死后也羞见列祖列宗。不想伯颜一鸣惊人,冲天而起,年纪轻轻便已立下不世功业,位极人臣,为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面却时时刻刻都以你为傲。今日伯颜大喜之日,为父也有荣与焉,不胜欢喜。”
韩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鼓起了勇气咬着牙低声道:“父亲,非是孩儿忤逆,实乃是佳人恩重,不可辜负!”
韩馥心里一紧,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韩俊长身站起,扭头看向荀谌道:“友若先生,初平二年,你曾为袁本初游说我父,劝他让出冀州,安享太平,可有其事?”
荀谌浑身一个激灵,心里打鼓,硬着头皮回道:“确有其事。”
韩俊强笑了笑,“友若先生不必紧张,今日提起此事,非是要翻旧账,而是情非得已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友若先生见谅。”
荀谌笑了笑,无言以为。
短暂的沉默之后,韩俊又问道:“友若先生可否明言,当时若袁本初独占冀州之后,将会如何对待我父?”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荀谌缓缓开口道:“袁本初虽未明言,但以我判断,文节公最多或可得一虚职而绝不会有实权,好似笼中之鸟不得展翅,瓮中之鳖不得翻身。袁本初外宽内忌,若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绝非存身之道。”
韩馥一瞪眼怒道:“当初你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荀谌拱手苦笑道:“彼时各为其主,还望文节公体谅。”
韩俊满脸诚恳地看着韩馥道:“黩武之众易动,惊弓之鸟难安。让出大权之后,父亲就好似是俎上之鱼,任人宰割。非是韩俊表功,也绝非韩俊夸大,当日我非我一意坚持,则我陈留韩家必会遭至灭顶之灾。不知父亲以为然否?”
韩馥表情凝滞地点了点头,不管他心里面怎么想,但都必须要承认韩俊说的是事实。
韩俊又道:“陈留韩家,虽血脉相传已有数十代,但在我之前,还从未有过先祖荣登三公之位。换言之,韩俊于我陈留韩家是有大功劳的。不知父亲以为然否?”
韩馥只能继续点头,是否出过三公之位对于一个家族的繁衍壮大是极其重要的。可以说,韩俊的飞黄腾达,带动的是整个家族的飞速发展。
韩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有过必罚,有功当赏,父亲以为然否?”
韩馥满脑子的雾水,弄不清楚韩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被动地点点头回答道:“这是自然。”
韩俊狡黠的笑了笑,问道:“敢问父亲欲要如何赏赐于我?”
韩馥愣住了,彻底被韩俊弄糊涂了。如今的韩俊,位高权重,权倾天下,而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匠罢了,又能有什么赏赐他的?
韩俊又一次跪倒在地,诚恳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孩儿不敢擅专,因此恳请父亲批准,同日同时迎娶貂氏,蔡氏,唐氏三人同为平妻。不分出身高低,不分身份贵贱,一视同仁,不偏不倚。生前同居祖宅,死后并归家陵!”
韩俊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每个人都是瞠目结舌的震惊不已。
韩馥更是好似被九天炸雷震到了一般,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
韩俊一狠心一咬牙,重重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既然父亲不曾反对,那便是默许了。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