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子低了头,拱手道:“是刘档头!昨夜刘档头心情不好,便打了抽了黄道周一顿出气。”
“刘三?!”曹化淳咬着牙根,看了一圈没有看见刘三的人,便明白刘三心中有鬼,不敢轻易露面了。
一队青衣卫拱卫着许梁那辆黑色马车,稳稳当当地行驶在返回东江别院的路上。马车里面,黄道周身下垫了柔软的皮袄,他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神情却并没有多少伤痛。
“大人,下官在诏狱里一个字都没有说。”黄道周说起这话,似乎有些自豪,眼角调皮地眨了眨。
许梁肯定地点头,“我知道。道周你是个精神强大的勇士。”
黄道周表情遗憾,道:“可惜柴老六和骆冰这两个人靠不住,被东厂的酷刑一惊吓,便什么都招了。”
“哼,这两个人死有余辜!”许梁怒道。
黄道周嘿嘿笑着,深为认同。
许梁扯了条簿被子替黄道周盖上,说道:“你身上全是伤,先忍一忍,回到东江别院便有大夫给你治伤了。”
“嗯。”
许梁把黄道周接了回来,便交给燕七,让他安排京城里最好的大夫给黄道周治伤。
待天色近晌午的时候,吏部的一位主事便找了过来,把许梁和黄道周的任职公文给送了过来,一并带来的,还有辽东巡抚的官印,并把陕西巡抚的官印收了回去。
吏部官员来的时候,段志刚,铁头,燕七等人就当场看着,见吏部行动如此迅速,都大为吃惊。
吏部主事将一应程流都走完,临走前朝许梁拱手提醒道:“许大人,按规矩,新官上任之前,须得进宫叩谢皇恩的。嗯,由于您是平级调动,内阁里又催得急,要求您三天之内动身,尚书大人交代了,说许大人您这次的情况特殊,便可以不必进宫谢恩了。”吏部主事说着,自己都觉得奇怪,然而吏部尚书王国光确实就是这么交代的,吏部主事匆忙地转告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东江别院。
许梁心中冷笑,这次的调动,可以说是双方互要妥协之后的结果,皇帝和自己都心知肚明,皇帝不想见许梁,而许梁也不想见皇帝。即便吏部尚书王国光不提醒,许梁也不准备进宫去贴皇帝的冷屁股。
待吏部主事走了,燕七等三人便拥了过来,惊叫道:“大人,怎么这么急?三天便要动身?”
许梁冷笑:“孙承宗那老家伙担心夜长梦多,后天本官便要随孙承宗一道前往辽东上任。”
燕七指了批这东江别院,问道:“时间这么紧张,那关于京师青衣卫和陕西那边,大人该做何打算?”
许梁沉吟着,然后说道:“京师青衣卫的工作,依旧由燕七你掌管,至于陕西那边,一会本官写几份密信,你安排人用最快最安全的渠道送出去。”
“是。”燕七等人见许梁早有计较,便不再多说。段志刚道:“属下去安排进辽东的人手。”
铁头道:“我替少爷研墨。”
许梁便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后面,脑中回想着陕西的一应人和事,渐渐的有了计较,便提笔,将自己匆忙离开陕西之后,陕西的官员,军队,财政,物资等等如何安排都一一写好,分成了几封密信,在封面上写上收信人的名字之后,许梁便轻叹一声,坐了下来。
许梁离开陕西之后,接管的人是三边总督洪承畴。洪承畴被许梁欺压已久,心中怨念颇深,虽说有内阁关于陕西官员三五年之内不会变动的承诺,但许梁向来不相信这种承诺。以许梁对洪承畴的了解,只要洪承畴掌握了主动权,铁定会迫不及待地安插自己的官员,收拢陕西的兵力和钱粮。
然后,全力打压许梁一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