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之说,实乃无稽之谈。”
皇帝一愣,周首辅看着温体仁,不悦地喝道:“温阁老,你胡说什么!”
温体仁眼皮子一垂,沉声道:“老臣没有胡说。陛下明察:那秦王朱存枢既然是征伐土鲁番的统帅,想必陕西官兵出征土鲁番乃是出自秦王的授意?那秦王出战之前,可曾向朝庭上奏,求得陛下的恩准圣旨?”
“这……”周首辅无言以对,谁都知道秦王只是挂个元帅的名,真正主事的还是陕西巡抚许梁。以许梁的脾气,又怎么可能等朝庭的旨意到了再出兵?
温体仁见周延儒语塞,皇帝微微颔首,心知自己的话说到了皇帝的心里,便得意地看了周延儒一眼,道:“秦王一无兵部行文,二无皇上圣旨,便悍然出兵土鲁番,这私自出兵,可是欺君大罪!首辅大人还记得前几天,土鲁番速檀派来的使臣在金銮殿上哭诉的场景吧?严格说起来,土鲁番成为大明的藩属国已有上百年历史了,秦王如此不顾大局,一意孤行,征讨土鲁番,令朝庭颜面尽失,此等做为,皇上念其已然身死,不治其罪已是大赦!”
崇祯皇帝听着,心里头想了想,越想越觉着温体仁的话说得极有道理。不由赞赏地看着温体仁,示意他继续。
“可是,土鲁番的赤斤和沙州两地已然归入我大明治下,这开疆辟土的事实总归不会有假吧?”周首辅反驳道。
温体仁听了,却是仰天打个哈哈,冷笑道:“首辅大人,土鲁番使臣在大殿上哭诉的情景你又忘了不成?赤斤和沙州只是暂时被陕西官兵占领,能不能划入大明版图,还两说呢。”温体仁得意洋洋地看一圈养心殿内的诸位大臣,接着说道:“诸位心底都清楚,那占领赤斤和沙州的兵马可是许梁的陕西官兵,这些军队眼里只有许梁,哪里还有皇上,还有朝庭!说他们是大明的军队,老臣心底都感到羞愧。”
周首辅怒瞪着温体仁,恨不能一口生吞了这厮。温体仁这人,入了内阁之后,便处处与自己作对。
这时,次辅徐光启插嘴说道:“温阁老,话可不能这么说。许梁一日不反叛朝庭,他便仍然是大明的臣子,他手下的军队,便仍是大明的军队。温阁老方才的话若是传扬出去,逼反了许梁,你可要担全责。”
温体仁吓了一大跳,他耍嘴皮子,暗算人可以,担当逼反许梁的罪名,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委实担当不起。
崇祯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徐阁老说得不错,温阁老,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皇帝都开了口,温体仁便点头,将脸上的得意之色收敛了几分,说道:“好罢,即便是大明军队占领了赤斤和沙州两城。那朝庭难道就打算一直占领下去?这攻占藩属国城池的事实,不好说也不好听吧?传扬出去,以后哪个藩属国还敢信任大明?”
“这个……”周首辅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环,被温体仁这个可恶的老家伙绕啊绕的说了一通,有理没理全让他说没理了。
周首辅见皇帝神色有所松动,咬咬牙,还是坚持道:“皇上,老臣……”
“你住口!”崇祯怒斥道:“身为首辅,思虑如此不周全,远远不及温阁老万一!你还好意思再开口?!回去好好反省吧!”
周首辅脸色惨白,嘴唇动了动,想解释什么,身旁次辅徐光启拉了拉周延儒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说话了。
一众大臣都惊愕地看着皇帝,自周延儒担任首辅一职以来,崇祯皇帝还是第一次如此不留情面地训斥周首辅。
崇祯皇帝说完,厌恶地摆手道:“温阁老留下,你们都退下!”
除温体仁外,其余大臣齐声拱手,退出了养心殿。
徐光启陪着周延儒往内阁值房方向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