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傻眼了,看着许梁,哭丧着脸叫道:“这个……巡抚大人,小的虽然起事得早,去过很多地方,但早些年小的不是头领,只是可怜的小兵,兜里根本没有几个钱。小的能当上头领也才一年不到……”
许梁听了,脸色顿时就冷淡下来,阴沉地盯着牛二,说道:“本官听你这意思,是不打算交钱了?”
牛二听了,吓得连连磕头求饶,道:“巡抚大人饶命!小的确实没多少钱。”
许梁顿时气得拍案而起,冷冷地威胁道:“牛二,本官已经给了你活命的机会,既然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便怪不得本官了。来呀,把牛二押出去砍了!”
两名青衣侍卫大声应下,押了牛二便要往外走,牛二吓得哇哇大叫:“巡抚大人,饶命!饶命……啊啊,我,我想起来了,我有钱!”
两名青衣侍卫便停顿下来。
许梁冷笑着看着牛二。
牛二头上,脸上不停地冒虚汗,迎着许梁嘲讽的目光,牛二哆哆嗦嗦地道:“巡抚大人,小的,小的在庆阳城里有个相好,我在相好的那里存了些钱……”
许梁嘲讽地看着他,问道:“说清楚,一些钱,是多少钱?”
“大概有两三千两吧……”
“大概?”许梁喝问道:“本官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牛二心神一颤,忙快速地叫道:“一共是三千八百七十四两。”
许梁轻笑一声,道:“看看,牛二兄对自己的家底还是很清楚的嘛。”说罢,许梁拍拍手,对牛二亲切地道:“好了,恭喜牛二兄,你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我的人会带你去你那相好的那里取钱的,如果你敢骗本官,哼哼,结果你很清楚的哦!”
牛二又惊又惧地看着许梁。
许梁轻松地挥挥手,道:“把牛二兄带下去,换下一个。”
牛二被带了下去。趁着下一个民军首领被带进来的空档,曹文诏一脸讥讽地看着许梁,道:“难以想象,堂堂陕西巡抚,也会干出这种搜刮降兵钱财的事情!”
许梁不以为忤,反倒处之泰然,瞥了眼曹文诏,许梁道:“看来曹将军对本官的认识还是太肤浅了,你看我是个文官,便想当然的以为我许梁是个文弱书生!其实你跟本官接触久了便会发现,我许梁非但跟书生沾不上边,有时候做出的事情,会比土匪还要土匪。本官的真面目如此坦诚地展现在曹将军面前,还是希望曹将军到时候不会太过惊讶。”
曹文诏没料到许梁会如此直白,话说得如此入骨,不由一阵语塞,良久,他长叹一声,忧虑地说道:“许大人,你这样子,就不怕给自己招来祸事吗?”
许梁听了,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反问道:“曹将军所指的祸事是指什么?朝庭的贬斥?还是锦衣卫,东厂的暗杀?我告诉你,我许梁要是怕了,这会儿坟头的草都该一丈高了!”
接下来,许梁不再理会曹文诏,挨个把十二个投降的民军首领都带进来进行了类似的交流。一个下午的时间,十二名投降的首领个个哭丧着脸,许梁却是一身轻松。
晚上在屋里用餐时,追下山去的罗汝才派人上山回报军情。王自用和王二柱两兄弟带了约摸七八千人,沿小道下山,恰被山下负责围困的汉中守备贺虎臣拦截住,王自用带人冲了几次,都没能冲破贺虎臣的阻拦,加上罗汝才的平凉兵从山上追下来,与山下的贺虎臣的军队对王自用形成包围。
双方厮杀一阵,王自用虽然还仗着手下剩下的两三千人,还在那做困兽之斗,但兵败是迟早的事情。
得到消息之后,许梁便知道王自用虽然还没抓到,但已基本上形同死人。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