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进城拜见了。总督大人,告辞!”
“将军请便!”洪承畴道。
罗汝才留下一营人马清理战场,自己领着人马又顺着民军败逃的方向追杀下去。洪承畴神色复杂地在城楼上站了好一会,直到罗汝才的人马走得看不见了,才长叹一声,下了城楼。
不一会,曹文诏也带人赶了过来,曹文诏见到洪承畴,第一句话便是:“是罗汝才带兵解了固原之围?”
洪承畴点点头,沉声说道:“不错。罗汝才说是奉了陕西巡抚许梁的命令!”
曹文诏听了,便破口大骂道:“放屁!固原城被围不是一天两天了,罗汝才若想救援,半天便可率军赶到,何至于等到固原城将破之时才到来!依我看,这罗汝才就是存心看咱们与民军两败俱伤!”
洪承畴看着曹文诏,皱眉摆手说道:“曹将军,不管罗汝才的用意如何,此次固原之围的确是罗汝才带兵来解救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曹文诏听了,讶意地看着洪承畴,见洪承畴一脸的苦涩无奈,不禁气愤难当,狠狠的一拳打在街边的石墙上,震落了半墙的尘土。
战后清点伤亡情况,洪承畴的心又伤了不少。固原一战,驻守固原城的洪兵和城防兵力,或死或重伤的人数达到三千多人。洪承畴手下的洪兵兵力几乎减员一半以上。至于曹文诏的关宁铁骑,也死伤了四百多人。
总督府里,洪承畴正愁眉苦脸地与几位参谋商议如何妥善安置那几百重伤的官兵。便见陕西副总后曹文诏愤愤不平地走了进来。
洪承畴抬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曹文诏气愤难当地叫道:“太无耻了!真是太无耻了!”
洪承畴和几位参谋都诧意地看着曹文诏。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曹文诏走到洪承畴面前,一手狠狠的击打着桌子,骂道:“本将军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方才我带人出城去清理战场,你猜怎么着?城外民军的兵器,铠甲,战马,战车竟然全部都被罗汝才的梁军收走了!城外除了留下上万战死民军的尸首之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洪承畴愣了愣,想了想,便苦笑道:“这倒符合许梁的一贯作风!”
曹文诏气得跳脚,大叫道:“总督大人!战死的民军有一大半都是咱们辛苦杀了的。罗汝才想抢战利品,本将军也不反对,但他怎么能够全部搜刮走?!”
几名参谋听了,也气愤不平,有参谋便鼓动道:“真是岂有此理!曹总兵,难道你没追上去要回来?”
曹文诏听了,脸色更加气愤,瞪着眼睛叫道:“本将军岂能凭白吃那么大的亏!我带人追上回平凉的罗汝才,向他要回属于我们的战利品,结果,结果你猜罗汝才怎么说?”
洪承畴也好奇了,问道:“罗汝才怎么说的?”
“这个混蛋!”曹文诏叫道:“这个混蛋竟然说,他只要战利品,至于斩杀的民军军功,他一个都不要,全部给我们!好让我们去向朝庭请功!”
“呃……”
洪承畴等人听了,都愣住了。
固原城之围算是暂时解了,而且在罗汝才的追击之下,甘州城也顺利光复。然而被击退的民军主力并没有走远,依旧在固原城以西的周边闹腾,总兵力仍有四万人之多。看上去民军首领李都司也学乖了,他带着民军只在固原城周围骚扰,既不靠近平凉府,也不靠近巩昌府,因为这两个地方都驻有陕西的重兵,平凉有罗汝才,巩昌有万文山,看上去都不好惹。而固原城周边嘛,虽然洪承畴挂着三边总督的头衔,但手下能动用的兵力却非常少,看上去比较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