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花出去四万两银子,还是自己从北京城带出来的银子,许梁便感到肉疼不已。
过几天,许梁巡视长安城防,又去了万文山的军营里巡视一遍,由于带去了白花花的现银子,众军士对许梁的到来热情都很高,校场上两个特意挑选出来的方阵操练时,显得精气十足。
自军营里出来时,按察佥事何准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大人,下官有事禀报。”何佥事表情很严肃,拱手说道。
许梁心里一咯噔,对于这位做事稳重的何佥事,许梁印像是挺不错的,当下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沉声问道:“什么事?”
何佥事轻声道:“今早上下官整理按察使司的案卷卷宗时,发现马指挥等人被截杀的卷宗不见了。”
“不见了?”许梁吃惊地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大冷的冬天,何佥事却伸手抹了把虚汗,道:“马指挥等人的卷宗原本是放在按察使司的库房里的。可是今日下官想要去翻看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装卷宗的柜子里空空如也。下官发现之后便立马询问了负责保管卷宗的人,结果……”
“怎样?”
何佥事脸色难看起来,沉声道:“那人说,是锦衣卫来人提走了关于马指挥等人被截杀一案的所有卷宗。”
许梁愣住了,锦衣卫怎么也掺合进来了?许梁自认与锦衣卫都督洛养性交情还算可以,同时,锦衣卫西安千户所的副千户段志刚与自己也走得很近。如果锦衣卫掺合进了马指挥的案件里面,段志刚应当早就给自己通风报信才对。
“会不会弄错了?”许梁犹自不信地问何佥事道。
何佥事说得很肯定,点头道:“不会错。下官特意询问了几遍。而且下面人描述的前来取卷宗的锦衣校尉,极有可能是锦衣卫千户洪刚手下的试百户。下官有些印象。”
许梁面色便阴沉了下来。对于这位锦衣卫西安所的千户官洪刚,由于洪刚是许梁调离陕西之后才上任的千户,许梁从未与此人打过交道。而且许梁上任陕西巡抚之后,这位洪千户也从来没有到巡抚衙门拜会过自己。
如此一想,这位洪千户与许梁应当是有些疏远的。
许梁郑重地嘱咐何佥事道:“何大人,此事你暂且不要声张,且回按察使衙门,暗中查清楚是锦衣卫的哪些人到的按察使司!”
“是,下官明白。下官告退!”何佥事郑重地点头,随即走了。
许梁沉吟了片刻,朝身边的一名青衣侍卫吩咐道:“去把段千户请来。本官在前面的茶楼里请他喝茶。”
巡抚大人有请,锦衣卫西安所副千户段志刚不敢怠慢,得到消息之后,立马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务,急急地赶来见许梁。
段千户随着那名青衣侍卫噔噔噔地上了茶楼的二楼,便见整座茶楼二楼除了几名青衣卫之外再无别的茶客。陕西巡抚许梁悠闲地坐在临窗的位置上,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壶茶水,两只茶碗,碗里尚冒着热气。
“卑职见过巡抚大人!”段千户陪着笑脸上前,躬身施礼道。
许梁抬头看了段千户一眼,朝对面的空位一指,道:“段大人来了,请坐,尝尝这茶水,味道不错。”
段千户小心地坐了,双手陪着茶碗,陪笑道:“巡抚大人折煞卑职了。在您老面前,卑职岂敢称大人,您叫卑职志刚便成了。”
许梁暗自点头,轻笑道:“唔,志刚哪。”
“哎,卑职在。”段志刚闻言立马起身应道。
许梁摆手道:“这么严肃干吗!坐下,坐下。”
“哎。”段志刚小心地应一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