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许梁已安排青衣卫去查证,冯素琴轻嗯一声,便略微放下心来。
许梁转移话题,问道:“火炮营在巩昌府会宁城北山谷里发现了一处卤水,我出征汉中府之前安排伍思德去那边料理。半个多月过去了,不知道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说到生意场上的事情,冯素琴果然入套,想了想,她一扫先前的愤愤然,眉飞色舞地道:“你走之后,伍掌柜便向我汇报了。前阵子我带着春儿又亲自去了一趟。相公,那山谷可算是棵摇钱树。现在已经开了十二口卤水井,每日可煮盐近千斤,保守估计,一个月的销盐收入可达到万两之多。这一年下来,光煮盐便可获银十多万两!抵得上一个平凉皂膏厂了。”
许梁听了,没料到那个偶然间发现的山谷居然如此宝贵,也是欣喜异常。便吩咐道:“卤盐的事情,获利丰厚,可以做为一项长期的产业来维持,那个伍思德是个经商的人才,卤盐的经营,便由他负责好了。”
冯素琴道:“嗯,我也有这想法。”
许梁又道:“这次我从汉中府带回来几十车搜上来的金银细软,我估摸着到少也有十多万两,你安排人去清点清楚,折算成现银子,一方面发放给战死将士的家属,另一方面做为招募梁军新兵的军费。”
冯素琴点头,笑道:“我早让人去办了。”
当天晚上,许梁便带着几名青衣卫悄悄出了平凉城,来到平凉城外的一处山中。早有先期到达的青衣卫上前接应。
铁头陪着许梁进了山上的一片密林中,密林里几十个青衣卫拱卫四周,火把的光亮照亮了林中一块区域。在一株大松树下,一个锦衣男子被麻绳反绑着蹲在树下,头上罩了黑布袋,嘴里塞紧了臭袜子,锦衣男子听见许梁和铁头走近来,不住地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
许梁背负双手,站到锦衣男子跟前,冷冷地看着他,道:“把东西摘了。”
一名青衣卫上前,取下了锦衣男子头上的黑布袋和塞在嘴里的臭袜子。锦衣男子的真面目露出来,正是前镇原知县史俊生。
史俊生记得前一刻他刚从平凉城里最相好的粉头那里出来,摇着八字步,哼着**的曲调,正一步三摇地往客栈方向走,忽然从阴暗的角落里奔出几个人影,只觉得头顶一黑,刚要惊恐地喝问,脑后勺便挨了一棍子,失去了知觉。再醒来进便发现自己被绑了个结实,头上罩了黑布袋,嘴里塞了臭袜子。那袜子也不知道是从哪位脚气重的汉子脚上脱下来的,那股味道熏得史俊生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四下里倒听得见周围人的轻声说话声。史俊生口不能言,惊恐之下开始极力挣扎,结果每每换来一顿棍子抽打。
三四次之后,史俊生便彻底老实下来,也不闹腾了,靠着躺后的老树,静等着幕后元凶的出现。
就冲对方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朝自己打黑手,史俊生隐隐猜测这元凶多交不简单。
头上的黑布袋摘掉了,史俊生眯着两眼适应了一会周边明晃晃的火把光亮。这才抬头,见许梁站在自己面前,史俊生惊呼道:“是你?!”
许梁呵呵笑道:“是我。”
史俊生打量眼周围,见四下里几十人都是许梁身边的青衣卫,俱都手按配刀,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不禁惊恐地朝许梁大叫道:“许梁,你,你把我抓来这里,想干什么?快把我放了!”
许梁笑吟吟地看着史俊生,伸手在史俊生脸上拍打得啪啪脆响,几巴掌下去,史俊生右边脸便被扇红了。
“啊!你敢打我?你滥用私刑!”史俊生惊恐地叫道。
许梁又是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喝道:“死到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