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记的几家店面虽然店名与别人的没什么区别,但做法却很是与众不同,似乎那镇原前知县许梁根本就没想着做生意赚钱,存心开几家店面来恶心恶心楼家大公子。
楼五爷恨得咬牙,却也无可奈何。百般无奈之下,楼五爷将这些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楼家大公子楼船。
楼家大公子楼船自认才华横溢,商才权谋无人能及。在陕西境内一直也是顺风顺水,但凡事情,只要楼大公子开口,基本就没有办不成的。可就是在对镇原知县许梁一事上,胡庭宴巡抚的做法让楼大公子很不爽。自己的本意是让那芝麻官儿许梁身败名裂,最好是主动跪下来求自己放他一马。结果巡抚衙门却只是摆了许梁的官儿,连品秩都未抹除,看样子随时准备东山再起。楼大公子见状就想给镇原县一点教训,也好让陕西官面上的大人们知道知道楼大公子的态度。
所以他才要整出这起全城粮店歇业关张的绝户计,逼得镇原县衙低头。结果搞来搞去快两个月了,银子倒花费了不少,效果却是半点也无。
楼记粮店后院的房间里,楼五爷垂手低头,站在楼大公子面前,恭顺得像只小猫儿,连大气都不敢出。
楼家大公子楼般面沉似水,鼻梁上那块暗红胎记此时竟成了紫色。楼五爷见状更加紧张,他在楼船手下做事多年,熟知这位爷的脾气,一般这种情况多半楼大公子要动真火了。
“楼止。”楼船冰冷的声音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不带一丝人间气息。
“小的在。”楼五爷躬着腰,挤出笑脸,恭敬的道。
“你在楼家做事也快三十年了吧?”
“回大公子的话,到今年十月份整整三十年了。”楼五爷小心地回答,后背已是紧张得出了汗。
楼船斜了楼五爷一眼,冷哼一声,道:“在楼家历练三十多年,按说也算是楼家的老人了。却连个丢了官的许梁都摆不平,你这三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楼船骂得很难听,楼五爷却不敢有丝毫反驳。十二月的天气,屋外寒风刺骨,屋内虽然点了暖炉,但也是凉凉的,楼五爷此时脸上却是汗如雨下。
他吭哧半天,心里急速地组织着开脱的理由,苦着脸小声地解释道:“大公子,并非是小的办事不尽心,实在是这许梁与寻常芝麻小官不同。”
“有什么不同?”楼船冷哼道。
楼五爷上腰就弯得更利害了,擦着头上的汗水说道:“这许梁虽然被罢了官,却与巡检司的黄巡检关系十分要好,县衙里主事的县丞黄道周,典史贺诚对这许梁也十分敬重,再加上许府里下人众多,护卫成群。前阵子从建昌又新到了一批人,听说是许梁原先在建昌的老部下……咳咳,许府人多势众,要搞倒他实在是不容易。”
“照你这么说,这许梁势力还挺大?”
“是,至少在镇原城内,现在的许府算是个大家族。”楼五爷小心地说道。
楼船起身沉吟着走了两步,顿住脚,盯着楼五爷道:“咱们楼家堡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明着不好对付,那暗地里下手总能成事。本公子派给你的那批人中就有行刺的高手,本公子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本公子要听到许梁夫妇的死讯。”
楼五爷听得浑身一哆嗦,惊骇地抬眼看向楼船,见楼船满脸怨毒之色,只得拱手称是。想到那娇滴滴的许夫人就要香消玉殒,暗道一声可惜,犹豫了好久,终于小声说道:“大公子,那许梁如此不识相,得罪了楼家堡,当真是死有余辜。只是这许梁死便死罢,倒是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夫人,小的曾见过两面,生得那真是国色天香,世间少有的美人儿。”
“哦?”楼船惊讶地道:“许梁的夫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