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掠,奈,斩,突,一式式使将出来,也不管什么招法路数,胸前,脚下,腰间,头顶,哪边离手中刀近便杀向哪边。一时之间居然与王虎混战在一起。
王虎虽然力大如牛,但到底刀法也没正经学过,能有今日这般水平全靠战场经验积累,刀使得刚猛,却也有失灵活,心中恨不得一刀将眼前这蓝袍县令劈成两半,然而越战心中却是恼火不已,面前这名舞大刀的官儿,刀法倒也没什么花哨,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招,若是寻常早被自己一刀劈死了,但眼前这人可恨之处就在于,他虽然刀法不凌厉,却很刁钻,前后左右,从头到脚,他刀在哪里,便杀到哪里,而且变招极快,这边刚把他临空一扫挡飞,还未等自己上前补刀呢,这人半空中的长刀带着风声就直直地劈下来了,这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王虎明明臂力远胜于他,临战经验也远高于他,偏生出刀没他快,反倒被杀得左支右绌,险些躲闪不及倒让他给伤了。
许梁身后的护卫们眼见自家大人如此神勇,个个奋力向前,大砍大杀。败退的明军眼见知县大人亲自捉刀上阵,深受鼓舞,发一声喊,又回头杀了回来。
许梁这边打得激烈,把戴莺莺和万文山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此时拐角处冲上来的流贼已被杀光,长梯上的流贼也被打下城去,两人循着杀声望去,待见着冲在最前面那名蓝袍官员,一时骇得魂飞魄散,万把总怒吼一声,急步跑过来,刚跑出几步,听得身边风声响,转头一看,只见戴莺莺犹如一只暴怒的母老虎般,连跑带跳,飞奔而过,经过城楼的时候倒把跑上城来的贺主事撞倒在一边。
王虎杀得火起,眼见好不容易杀出空地渐渐又被许梁逼了回去,暴喝一声,抡起大刀,再也不顾及是否会被许梁所伤,一味进攻,根本就不防守。几刀下去,竟把许梁手中的长刀震脱了手,王虎大喜,一跃而起,对着空手的许梁当胸劈落。
若是这一刀劈实了,许梁非得生生劈成两半不可。在这千钧一发之机,一声娇喝,一道人影适时冲到,只听咣的一声响,两柄长刀撞在一起,撞起一串火花。王虎心中暗道可惜,忽觉腹中如遭重击,倒飞出五步远。
戴莺莺发髻已然散开,长发在风中凌乱,她人犹如疯了一般,带起一片刀光,朝跌落在地的王虎卷了过去,随着一阵金属碰撞声响,一声惨呼,一声娇斥,电光火石之间,王虎硕大的身体直直地朝后飞出,半空中喷出一串血珠子,他人撞在城垛上,随即跌落下城去。
流贼和明军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战斗就像被生生停顿了一般,连正在殊死搏杀的人动作都迟缓下来。许梁见状大喝一声:“杀!”捡起身边一把刀,又冲了上去。
战斗又恢复正常。此时登上城头的流贼已近五十人,而明军只有不到二十人,然而首领王虎已经战死,掉下城去,余下流贼士气大跌,反观明军,士气高涨,又有乱砍乱杀的许县令带头,个个鬼叫着随在他身后对流贼砍杀。
此时,万把总带人也已经赶到,加入战团。
城下的鼓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站在鼓前的流贼首领一丈青惊愕地看着城头上王虎直直地跌落城下,摔成一堆肉泥。一丈青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手下将领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一丈青一把推开,跳下鼓台,抽出配剑,指着城头大吼道:“全军听令,给我进攻!!”
身边的两名将领见状抱住一丈青,大叫道:“将军不可啊!”
一丈青转头,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那将领,一字一顿地道:“你敢不遵军令,老子劈了你!”
“将军!”那将领急声道:“咱们已经折损了四五千人,王虎将军已经战死了,攻城的长梯也毁得一架不剩。”那将领跪地恸声道:“将军,这镇原,咱们打不下来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