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下这护城沟才挖到二成不到,南城门也才加高一边,五日之内,肯定是完成不了的。”
“那就加派人手。”许梁道,“把镇原县境内所有能招集来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子,只要能动弹的,都给本官拉过来修城。本官给不了钱,绝对管饭。”
黄道周苦笑道:“大人,似这类修城的活历来都是召集青壮男子,没有把老人小孩,文弱女子也招来的道理。”
许梁打断他,指着黄县丞,恶狠狠地道:“我不管以往怎样,如今是本官当政,你按本官的指令去做,出了事情,自有本官一力承担。”
“可是……大人,即便下官勉力施为,怕也是困难重重,短期内难以招集到这么多人手。”黄县丞为难道。
许梁听了,瞪着黄道周,见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暗道自己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他老人家还在那推三阻四,渐渐火起,对黄县丞几乎是咆哮出来:“老子说怎样,便怎样,少他娘的废话!”又对身边的护卫叫道:“传令巡检司全体出动,镇原县内十七个镇子,挨家挨户给老子捉人过来修墙,但凡抵抗不来的,一律格杀勿论!”
待身边的护卫急步跑出去传令了,许梁指着惊呆了的黄县丞说道:“黄县丞!生死存亡之际,胆敢不用心用命的,休怪本官钢刀无情!”
都说天子一怒,横尸遍野,在镇原县,许梁一怒,效果其实也差不了多少。黄子仁得了许梁的命令,心知事态紧急,给正在集训中的巡检司官兵下了死命令,各个乡镇,但凡不愿意前来修城的,刀枪侍候,没得商量。
当下上千名巡检司官兵分作十队,各由哨官带领,犹如一阵狂风,吹向镇原城外十几个乡镇。最先一队官兵到达南川镇的时候,与当地里长说明了情况,那里长听说连女人老人小孩都要派去修城,头摇得如拨浪鼓,死活不答应。带队的哨官二话不说,手起刀落,里长那人头便喷着鲜血滚落在地,这把周边看热闹的百姓吓坏了,三名与里长平日交好的汉子上前与官兵理论,刚近身便被哨官下令拿下,就地砍了人头。
这把凌厉血腥的场面镇慑下去,其他人便再不敢轻举狂动了,在巡检司官兵的催促声中,南川镇尚住在当地的近五百名男女老少,开始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地收拾包裹往镇原城赶去。
黄县丞与毛主事在镇原城内安排房舍,搭建棚子安置拖家带口陆续进城的修城百姓,当镇原城内安置了近六千多人后,黄县丞和毛主事都双双感叹许大人手段了得。不过随后从百姓的只言片语中打听到巡检司官兵居然当场杀人,不由大惊失色,细细查问之下得知这一天巡检司在周边乡镇杀人已过百人。黄县丞不由气愤难当,黑着脸又要去找许大人理论,幸好毛主事还在他身边,见势不对急忙将黄县丞拉住了,好一番劝说才打消了黄县丞的危险念头。
“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黄县丞颤着声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