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吏两人,刑房和工房各一人,三班衙差七人,牢卒两人,巡检司兵勇十六人,加上下官,镇原县丞,实职在册的一共二十八人。”
黄子仁气乐了,叫道:“我说黄大人,你这哪叫县衙呀,寻常小门小户的,家丁加护院也不止这个数啊?”
“为什么不补人?”许梁皱眉问道。
黄县丞两手一摊,道:“不是不补人,是补不到人。”
“嘿,”许梁讶异道:“这大明朝还有不想吃公家饭的人?”
黄县丞看许梁一眼,解释道:“之所以补不到人,实在是因为县衙里没钱。不瞒大人您说,下官自上任至今,就没领到过一文钱的俸禄。底下的衙差,兵勇,就更不用说了,已经半年没发过饷了。”
许梁这才愣了。镇原穷他是有预料的,可镇原再穷,它也是一座县城啊,县衙门居然会连给官员兵勇发饷的钱都没有?这已经不叫穷了,这都已经走到绝路了。
“没钱发饷,不但外面的人不愿意到县衙来做事,连原本在县衙的人,都吵着要走,另谋出路。”黄县丞又说。
“咱们县衙里没钱,就不能上平凉府去支借点?”许梁问道。
“去了。”黄道周道:“平凉洪大人那里也发不出饷来。”
这,什么世道!许梁暗骂不已,想了想,恼燥地摆手道:“别人指望不上了,咱得自己想办法。这样,子仁兄,一会你去支两千两银子出来,交给黄大人,先付了县衙属员一个月的饷钱。”又看向黄道周,道:“黄大人,余下的钱你拿去把外头那座城墙给本官修好。”
“好。”黄道周郑重地道,他来的这三个多月,手里一直没钱,现在许梁能拿出两千两银子出来,那么他自然就能顺利地招来人手,将那城墙给修妥了。
许梁点头,又一指黄子仁,道:“从今往后,黄子仁便暂代镇原巡检一职,巡检司的人手太少了,至少要补到四百人。”
“得咧。”黄子仁嘻嘻笑,拍胸脯保证。
黄道周嘴唇动了动,他想说许大人这般安排是不合规矩的,他一个小县知县,按理说是无权任命一县巡检的。但想到镇原巡检空缺日久,许大人能安排人暂代,所谓事急从权,就这么着吧。
想到这,黄道周又忙将快冒到嗓子眼的话收了回去。
许梁还未说完,看着黄道周又道:“黄大人,你替本官留心下,物色几个识文断字的人出来,最好是有本县有功名的读书人,本官要叫他们先做点事。有品有级的就先不管,至少户房主事,一县典史这类无品级要求的官儿要补齐。哼,朝庭没人来,本官就不能自己找么?”
“万万不可!”黄道周急道:“大人,这户房主事一类倒还好说,那一县典史,乃是吏部明文任命的朝庭命官,大人若是也任命了,那便是大不妥,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狗屁。”许梁怒骂出声,拂袖冷笑道:“老子到了这镇原破县,替朝庭收拾这烂摊子,脑袋早就拴在裤腰带上了。黄大人不必多言,按本官的意思去办,出了事情,本官一力承担。”
“可是……”黄道周惶急道。
“没什么可是!”许梁怒道。说完,便不再理会他,起身朝县衙后院走。那里,冯素琴正指挥着护卫下人们大力清扫着各处房舍,准备安家落户。
“大人?”黄道周眼见许梁快出了县衙大堂,又道。
“怎么?黄大人还有疑议?”许梁停住脚,冷然道。
“呃,不是。”黄道周欲言又止,心中权衡一番,咬咬牙,说道:“下官还有件要事要禀报。”
“说。”
“县衙里断粮已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