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的胡小勇,这会又兴高采烈地窜了进来。
“大人,”胡小勇手舞足蹈地说道:“卑职刚刚想到一个办法,准能弄来银子。”
“哦?”许梁笑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胡小勇诡异地一笑,凑到许梁耳边如此这般一说,许梁听了顿时眼前一亮,狠劲地拍打着胡小勇的肩,夸道:“不愧是一县捕头,这么损的法子都能想到。”
胡小勇嘿嘿一笑,“大人,不管损不损,管用就成。”
许梁哈哈一笑,当下坐下来提笔写了个县衙要清点历年积案的布告,吹干了墨渍,交给胡小勇道:“你拿去给江典史,早些发出去。”
胡小勇捧着布告,欢天喜地地出去。一盏茶的功夫,他又捧着布告愤愤地回来了。
“大人,这布告让江典史给打回来了。”
“怎么?”许梁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还反了天了他!”许梁接到布告就要冲出去找江渚南,胡小勇一把拉住,小声地道:“大人,卑职问过了,江典史说是陆县丞的指令,以后您的公文都得经陆县丞签字同意。”
“嗯?”许梁听了,生生顿住脚步。脸色阴晴不定。
陆澄源这是什么意思?许梁想了想,觉得现在还不是跟陆澄源翻脸的时候,当下哂然一笑,重又坐回桌后,将布告撕成一片一片的碎片。对胡小勇说道:“他们不让发布告,那本官就不发了,小勇啊。”
“卑职在!”
“打明儿起,你就按我写好的名单,一个一个地上门去请那些跟积案有关的人等上我这主簿房来,本官要找这些个人好生聊上一聊。”
“诶!”
第一个被请上门的是西门街上开饭馆的李老板。
“李老板哪,”许梁坐在主簿办公桌后,将手中一叠案件卷宗翻得哗啦啦响。
“草民在。”李老板听得心惊肉跳,小心地应道。
“你在西门街开饭馆也有些年头了吧?”
“回大人的话,草民是从父辈手里接手的饭馆,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
“哦,”许梁点点头,若有所思,幽幽地说道:“本官虽然在这建昌县里呆得时间不长,却也是知道李老板你向来是本本份份的商人,遵纪守法,乃是大大的良民。”
“是,是,大人明察秋毫,”李老板抹了把虚汗,弓着腰陪笑道:“草民祖上三代,都是良民,草民经营着这家饭馆,也是诚信为本,童叟无欺,绝不敢弄虚作假,欺瞒百姓。”
“嗯!”许梁深为认同地点点头,啪地一声将案卷一合,说道:“李老板的为人品性,本官是早有耳闻。这个,最近县衙里决定要清理一批历年的积压案件,刚刚本官翻了翻,好像有一本案卷上说,天启三年三月二十四,有个食客吃了你家的饭菜之后突然就口吐白沫,倒地身亡了,李老板可还记得此事?”
李老板顿时吓得跪倒在地,叫起撞天屈来,“大人明察啊,那,那个吃饭的人瘦得就剩把骨架子了,面无人色,进我家饭馆门都是扶着墙进来的。草民哪里知道他吃了我家的饭菜之后就这么突然就死了呢?”
李老板跪倒在地上,将头磕得砰砰响,“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哪,当年县老爷也是派人验过了饭菜的,草民这菜里没毒啊。”
“哎,哎,李老板你这是做什么?”许梁大为意外地上前将李老板扶了起来,满目真诚地说道:“本官自然是相信李老板的。只是当年李老板这案子却一直未能结案哪,上面又催着县里要清理陈年积案,李老板哪,本官没有别的意思,本官也是职责所在,今日只是叫李老板你过来先了解下情况,过两日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