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捂着陆大叔眼睛的双手感觉有点酸了,陆大叔还是没有给我相应的讯号。李婆婆倒是不着急,在旁边悠哉悠哉的吃起了茶点。
终于,大约过了五十分钟的时候,陆大叔突然说,“丫头,拿开。”
我赶紧撤回双手,拿走了大叔眼睛上的绢布,陆大叔突然坐了起来,用自己的双手在自己的眼前不断的晃动。
“刀疤脸,你觉得怎么样?”李婆婆问。
“之前眼前全是黑漆漆的,但是就在刚才,突然变得白茫茫了,现在也是,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陆大叔激动的说。
“婆婆为什么陆大叔会看见白色啊?”我问。
“污秽已经除干净了,现在他的眼睛上覆盖的不过是一层普通的白色薄膜,这个时候就需要我出马了。”李婆婆押了一口茶水,慢步走到陆大叔面前。我注意到陆大叔捏了捏床单,显然他心里还是紧张的。
李婆婆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小的银刀,那银刀的刀刃薄如蝉翼,她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刀柄,中指托住刀柄的下侧,轻轻的在第四个银碗里沾了一沾,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最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锋利的刀刃挂上眼皮,多么恐怖的感觉,我握起拳头,指节处都泛白了,还是缓解不了我的紧张,我索性把自己右手的食指弯起来,咬在嘴里。
可是谁知道婆婆又一次把银刀浸在了水里,如此又反复了几次,也没有动手。不仅如此,她还开始和大叔攀谈起来。
“刀疤脸,我听说你之前有个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婆婆问。
“我爱人?她是一个,怎么说呢……”陆大叔陷入了沉思,很奇怪,一提起他的爱人,陆大叔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表情变得松弛起来,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她是个很细心的人,很在乎……”陆大叔开始回忆自己失踪多年的妻子,他才刚一开口,李婆婆那边立刻开始了动作,已经不能用一瞬间形容,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儿,婆婆的右手突然划过陆大叔的眼睛,紧接着左手顺着眼皮向下一按,把陆大叔睁着的眼睛合上。
“好了,可以了,你太久没见光,还不能适应,一直保持闭着眼,等会儿慢慢眯一会儿,试试,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李婆婆轻松的说。
“婆婆,你是说,你彻底治好了陆大叔的眼睛?他又能看见了。”我激动的问。
“除非是他自己不想看见,不然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李婆婆笑着说,开始擦拭自己的银刀。
我帮忙把已经用过的无根水倒掉,心里默默想着,等有机会了,我也要存一瓮这样的水,以防万一。
“存一瓮是好的,这水的用处多着呢。”李婆婆在一边说道。
“婆婆,你……”我十分惊讶,李婆婆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
“丫头,你忘了,我们这门手艺的衍生可是读心术。你的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了我?”经婆婆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李家之前是一读心术发的家,太过在意刮眼这件事情,反而忘记了人家的本行。
“婆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清楚。”我说。
“你是想知道我的眼睛的事情吧。”李婆婆又一次读出了我的心思。
“是,您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么?”我问。
“没错,看不见,但是也能看见,而且看的更清楚了。我也是近亲结合的产物,但是我有个天生缺憾,就是我们李家世代最引以为傲的这双眼睛,我的眼睛一生下来,看东西就是模糊的。后来我母亲干脆就开始训练我蒙着眼睛生活,凭借嗅觉,味觉,听觉,触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