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至1843年的五年间,生活颇为平静。
——大约25岁时候,洪仁坤结婚了,妻子姓赖(莲英),是丫髻山下九关村人。
1843(道光二十三年)年春,洪仁坤再一次来到广州,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了乡试。或许他还抱有侥幸心理,或许,他入仕求官的梦想并没有完全破灭。试一试,没准儿能成呢!
残酷的现实又一次击碎了他的企盼。
大清朝的科举固执地拒绝了一个后来被写入中国近代史的人,他投笔于地,慨然长叹,“等我自己来开科取士吧。”历史就这样铸就了。这一年,洪仁坤31岁。
不当官就造反
1836年,或更早一点,历史若接纳这位穷酸秀才,让他顺利地通过了乡试,再通过会试、殿试,由皇上赐进士及第,加官进爵,或许就不会有后来那场历时十多年的农民暴动了?
然而历史不允许假设。
应试举子千千万,落第书生万万千。中榜的皆大欢喜,不中的垂头丧气,收拾文具寒窗再读,以待三年之后吧?怨归怨骂归骂,似乎还没有人想到要造反。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偏偏花县洪仁坤喊出了“等我自己来开科取天下之士吧”,这有点像黄巢。
黄巢也是个不第秀才,屡试不中,他站在长安城门前,感慨之余,赋诗一首:
待得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时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其实写两首言词激烈的诗、发几句牢骚,并不可怕,认识几个字就能干。别说“带黄金甲”,就是带导弹也没人管。怕就怕这些豪言壮语不是疯话。一个人如果有反叛之心,又有一定的指挥才能,网罗人材,天与其时登高一呼,可能真的会令风云变色!
1843年,洪仁坤第四次应考,仍然落榜,自此绝了仕途之念。他与他的表弟冯云山、另一个不得志的乡村塾师来往频繁,互相勉励。冯云山学问很杂,精通占卜算卦,据说他从面相上看出洪仁坤“多异相”、“有王者风”,极力鼓动他造反。
而在洪仁坤尽管屡试不中,心里郁闷的不得了,但要让他揭竿而起造朝廷的反、自己当老大,他还是犹豫了……
造反可不是十块钱吃自助餐,想干就干。
那是掉脑袋的事儿。
诛灭九族。
再说人家凭啥跟你干呢?
开染坊得三分颜色,给点阳光才能灿烂?一个人不管他有多大的野心多大的抱负,单枪匹马肯定是成不了事。
宗教
群众的感情唯一是由宗教“食粮”来滋养的;所以,为了引起暴风雨般的运动,就必须使这些群众的自身利益穿上宗教的外衣。
——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
回到那本小册子:
《劝世良言》。
也不知道大脑中那根筋发热,偶然中,洪仁坤翻出了广州街头梁发送给他的小册子,这一翻一找,便决定了他今后的命运,也决定了清王朝今后的走向。这本书,让洪仁坤在孔孟之道和八股文之外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有耶稣,还有上帝,以及耶稣降生救世的故事。——联想起几年前那场疯疯癫癫的大病,洪仁坤会心地笑了。他已找到有效的引爆装置。
大约在1843年,洪仁坤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洪秀全”。因为“秀全”二字拆开,乃是“禾(我)乃人王”。
洪秀全想干什么,已经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
1845年至1847年之中,洪秀全先后弄出《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训》、《原道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