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回答。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孙微微。
我说微微你太苦了。瞧你的身子不也就是个孩子吗,可怜见的,没人疼。这么大出来受苦,做我孩子吧,让我怜惜你。微微笑道,你才多大,豆大毛孩就敢上这儿来,你也不是好东西,回家不怕你爸揍你?
我说我都当爹了。
吹牛。
我说本大人天生能干,早熟、早恋、早婚,眼下快张罗给儿子娶媳妇了——
胡说八道,出去。别把房子给吹倒了?
不信不是?来,试试就知道,让我亲亲抱抱……
一身臭气。几天没洗澡了。
我说这两天县城出了凶杀,捕快破不了案,哭着喊着求我帮忙。不去不行,把我忙的顾不上。微微笑,我抱过她捏她鼻子。她推开我,自己跑到床上:谁愿意理你。
我说我现在是你客人,对我热情点。微微根本不听话,眼睛眨呀眨,似笑非笑,嘴角弯的俏皮。我扑到床上叫道本将军来也,你接招。微微的躯体温暖柔软,吸引了我,我们扭缠在一起抚摸搂抱,久久不愿分开。
6
尹流芳再次把我传去,因为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这次遇害的是县太爷。一县百姓的父母官,仰躺在地,像只挨刀没煺毛的猪。腿屈伸,颈部开了一道血口,血流了一地,屋里腥臭。尹流芳将我唤进,令坐下,道:知县又死了,朝廷命官遇刺,可不是小事。我已命县衙班头带人查找疑凶,城内实行戒严,挨户搜查……你探到消息了吗?我说快了,很快就有结果。就是钱花光了又没饭吃?
有钱送青楼花娘,没钱吃饭?
我说没办法,要想打听重要情报,就得有所牺牲。我把自个儿都搭上了,够意思吧。
尹流芳咬牙说,你个小无赖。
我说小爷为公家办事,忍辱负重,身都失了,反倒挨骂——
尹流芳说再讲打你五十大板。
我不敢胡闹。尹流芳斟了杯茶,喝了口,沉吟道:两桩血案让我坚定了一个想法,幽冥余孽必定隐身此地,伺机作乱。又或许他们就潜伏在我们身边……
县太爷是否也是匪类?
那倒不一定。但县衙师爷是江湖恶人,论情论理他难辞其咎。如今他被杀线索都断了。想查找“幽冥三魔”的下落,可谓难上加难。
我说你放我走吧,这儿不好玩我不想耍了。
尹流芳忽然捏住我手腕,一用力,盯紧我目光像刀子: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说我不就是我吗,一个有作为有发展的青年,你该不会拿我去冒功领赏吧?
尹流芳放开手,问,你真的不是安杰?
安杰是谁。
安杰是天衣老人最后的弟子。
我说我老师乃小李飞刀李寻欢,比谁不有名?
尹流芳笑了,你师傅不是雪山飞狐吗。我说他见咱天赋高,教过两天刀法,后来学会了再没新鲜招,就不跟他练了。尹说你确实是人材,瞎话当真话讲,撒谎不脸红。
我说爱信不信。
尹流芳转身坐下,端壶续水,推开茶盅面向我,面色慎重说,这个天衣老人,绝对是武林中的奇才,连家师紫阳真人也不能轻易评定他。他纵横江湖,亦正亦邪,为人称道有三样绝技,轻功、暗器和易容。我说这个人真了不起,简直快赶上我了。尹流芳叹息一声:可惜他收错了徒弟,祸乱江湖,将一生英名给毁了——
莫非“幽冥三魔”就是他的传人?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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