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树上,悬在半空中,闹了笑话。
“除非有一招致胜的办法,要不然只能躲开,避过锋头。”蓝中华想了好久,嘀咕道。
“啵咕”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说,人走了,他们还不把我们收费站砸个稀巴烂啊!我去拿长铳过来,装满铁子、火药,吓也能把他们吓个半死。”
“黑仔”咬牙切齿:“要弄就狠一点,我再去卢家岭村借两把长铳,要不然,他们看你只有一把长铳,响了铳,反而会扑上来拼命。”
蓝中华摇头:“最多再借一把火铳就可以,摆出来吓唬一下,要那么多干什么?他们的书记、村长在我们手里,不可能毫无顾忌,过来就乱打一通。”
“啵咕”说:“云坑人向来是先打后谈,他知道我们不敢把那两个草包怎么样。关键是我们人实在太少了,总共才十几个人,没有火铳在手里,怕要吃大亏。”
蓝中华想了想,说:“我去找那两个草包谈一下,看有没有用。黄牤子肯让一步,就能大事化小。”
还没到禾场,远远看见两个人跪在禾场正中,斜阳之下特别打眼。蓝中华边走边想,让这两个在云坑村威风八面的人跪在这里要付出多大代价呢?
蓝中华伸手把高个子拉起来:“黄书记,我们谈谈吧。”
黄牤子不领情,挣扎着不愿起来:“不必了,我娘死以后一直没跪过,就跪个够!”
蓝中华松开手:“事情闹大了,谁都不好。一个党支部书记叫那么多人来械斗!”
黄牤子一怔:“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当不当书记无所谓。再说,事情由不得我。”
蓝中华听出黄牤子的弦外之音,云坑人出动,必定有所斩获才会撤兵。其中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是,每个人出来至少要领五十元工钱。也就是说,花钱有可能解决问题,或许黄牤子醒了酒,或许黄牤子对自己的身份和底细被识破有所顾虑。
蓝中华再度伸手去拉黄牤子,黄牤子半推半就站了起来。接着,蓝中华又把“蛇鱼”拉起来。客气地请他们来到附近一户农民的家里。
尽管情况似乎在向和解的方向发展,但一旦涉及经济补偿,气氛骤然变得紧张。黄牤子提出,他请来的云坑壮汉每人至少发五十元“工钱”,请来的农用车每辆至少发三百元“油钱”,“蛇鱼”挨了三个耳光,至少赔三千元,另外还要在收费站和卢家岭村分别打两挂五千响的爆竹,表示赔礼道歉。蓝中华很纠结,且不说不可能花七、八千块钱巨款作无原则的让步,就是这几挂爆竹也不可能打,以后还要不要收税收费了?!但是,弄到舞枪弄棒那一步,鬼知道会不会发生捅破天的事……。
其实,情况远比蓝中华想象的更可怕,以至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刹那之间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黄保祥是今年春节期间云坑村比武擂台上产生的新科“棍王”,能言善辩,处事张扬。下午,他正要出门去村后的山上砍几根毛竹,却接到了堂兄黄牤子的求救电话。于是,振臂一呼带了五十多个人,提着榉木棍子匆匆赶来。在他看来,这是一桩轻而易举的小事,出门时,老婆问他晚上是不是回来吃饭,他答应得非常肯定。类似这样的活动,他参加过十多次,都是以风卷残云之势打得对方抱头鼠窜。今天去山高人稀的凤岭,铁定速战速决。
农用车还没有完全停稳,黄保祥便从驾驶室里跳下来,挥起手中的榉木棍,示意大家尽快跟上来。于是,第一辆农用车上的二十多个人呼啦啦全部跟在黄保祥后面。有人问,要不要等后面那两车人一起上啊?黄保祥不以为然地说,不用等,他们就在后面,我们先把收费站砸了。
“啵咕”一伙人在收费站门口严阵以待,看见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