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么狼子野心的徒弟。
少林寺若是真的能角到文远的手中就好了,这少林衰败,也指日可待。
文远听了赖严明的话,厉色吩咐仗僧:“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行刑!”
苍梧缓缓地闭上眼睛,精神似乎能和山色融合成一片。雪色之中,他那削瘦的身影,越加显眼。
太皇太后眼睛酸涩,冬雪的寒意,能浸透心脾,她眼中的热意,控制不住宣泄而下,仗僧举起长棍的时候,她不忍心看,却不敢转头。
因为这一棍一棍,都是他替自己受的,是她一生都还不完的债。
明知道事情不会有什么转机,她还是在心中不住地祈祷着:他一生信佛,没人会比他更虔诚,为什么到了此刻,佛祖都不来保护他?
他做尽好事,围攻少林的这些人,敢说这辈子都没受过他的恩惠么?怎么就能这样心狠手辣?
最关键的是,有什么难道不该冲着自己来么?他怎么能替自己受罚……
眼看着刑仗要落下,或许是太皇太后心中的祈祷起了作用,一声清亮冰冷的声音穿透雾霭:“住手!你们在做些什么?”
话音落下,文竹就出现在了山门处,他这一路心急如焚,在山脚下打听了情况,匆匆就赶了上来。
因为一行人中,他武功是最高的,所以他也是最先到的。
结果面前的一幕,当真是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冲过去,扑通就给苍梧跪了下去,一脸的羞愧:“师父,是文竹来晚了。”
苍梧看着文竹,目光是柔和中带着复杂,他伸手扶文竹,他却执意跪在地上不起来。
文竹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毫不犹豫地给苍梧磕了三个头,声音阵阵发紧,心中也在后怕。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这些人指不定还能逼迫方丈做出什么来!
苍梧也了解文竹的性子,教导了他二十多年,这孩子对他敬重一片。
所以这三个头,他也没阻止,只是等到他磕头过,苍梧才将他扶了起来。
随后赶来的沉小桃等人,看到的只是文竹那通红的额头,还有他慢慢站起来的画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懂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不过沉小桃因为跟在璃潇身边,知晓与苍梧一直随行的人,是当朝的太皇太后。
面容苍苍的老人,正站在一旁,眼眸中只容得下苍梧一人。
沉小桃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知道有多深沉,她只是有些暗淡地想到了自己和文竹。
还好他不喜欢自己,不然的话,他们若是也像太皇太后和方丈一样,蹉跎折磨折磨多年,该多悲哀。
这种怜惜之人,促使沉小桃上前,为太皇太后披了一件衣裳。
太皇太后都没察觉到,还是死死地盯着苍梧和文竹。
文竹站定后,也替苍梧整理了衣裳,随即他骤然寒冷的声音扫过全场:“到底是谁,这样逼迫我少林方丈?”
在他回来后,不少僧人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不在的时候,做主的就是方丈和二师兄,现在方丈还不准他们插手,总算是有能劝一劝他的了。
文山见到文竹,呜咽一声,都快哭出来了,还死死地控制着:“大师兄,您总算是回来了。”
刚刚那棍子都要落在师父的身上了了啊!
文竹淡淡地看了文山一眼,给他扫了一个哆嗦。大师兄这是在责备自己没保护好师父,要和自己秋后算账了。
文竹的问题,还没有答案,他最先看到的是赖严明等人,可他们一行都很狼狈,有些明显还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