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嵩一惊,忙对门外守望的中郎将葛福顺道:“快去察看是哪里放炮,逮住人后就地正法。”
只听葛福顺应了一声,领十余名兵士推门而入,还未等高嵩、韦璇回过神来,二人皆作了刀下之鬼。葛福顺命割下两颗人头,挑到城楼上向下喊道:
“众弟兄们听着,韦皇后毒杀皇上,弑君作乱。韦皇后党人,结伙成帮,乱我大唐。我等奉相王将令,已将高嵩、韦璇二贼处死,悬首级于此,望诸位弟兄共同努力,诛杀韦党,效命唐室,共建勋业;如有助纣为虐,甘心附逆者,定诛九族。”
军士中多数对韦皇后党人深恶痛绝,今既有人领头,又奉了相王之令,便个个争先恐后参加讨韦行列。葛福顺下了城楼,整顿兵马,聚有千余人,向承天门杀去。
陈玄礼在帐中听到炮响,便带上手下兵马一路杀去,所向无敌,与葛福顺的兵马恰在承天门会师。
李隆基所领的陈玄礼的一支兵马,风驰电掣般率领羽林大军出禁苑南门,开始进攻宫城。宫城内人心所向的也是大唐的李家,防卫不攻自破,如坍塌的断墙,倾刻瓦解。
转瞬之间,后宫里便马蹄嗒嗒,火光四起,杀声一片。李隆基在太极宫与陈玄礼、葛福顺会合,向韦皇后寝宫杀去。
后宫中的韦皇后依然沉浸在她的王朝的梦想中,她是在梦中五色祥云丝丝缕缕的缠绕中被一片响声惊醒的,她并不熟悉那不断向她逼近的声响。
已是三更时分,午夜的寂静被骤然划破。韦皇后吓坏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危在旦夕,做不成女皇了。
于是,韦皇后慌乱地逃出寝宫,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向着来兵相反的方向。被身后的骑兵围追堵截,韦皇后不知该向哪里逃,更不知能在哪里躲藏,她真的被吓坏了,只能在身后的一片喊杀声中拼命地跑呀跑呀。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韦皇后的身边竟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能来帮助她救救她保护她。韦皇后的脚被石板路磨破,身体跌跌撞撞,脸上是血是泪,但她却依然不顾一切地拼命地跑着。
后来,这个被逼得几近疯狂几近绝望的女人终于跑进了一个很空旷的院子,她冲进去。那里一片寂静。她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她太累了,她已经跑不动了,她只想停下来。坐在什么地方,宁可死也不再跑。
韦皇后一屁股坐在那片寂静的空地上,就在此时,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你是谁?我大唐皇后,快来帮我,我会重重赏你的!”韦皇后见此人穿着便服,不像是叛兵,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道。
“是,皇后娘娘,我来帮你!”来人走近韦皇后身边。
韦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刀光一闪,她的头颅已经滚在地上了。
那汉子刚将韦后的首级提在手中,便有几十匹高头大马瞬间到了眼前。
“你是何人?快快弃械投降!”马上的校尉大声喊道。
“我乃临淄王的贴身侍卫王毛仲,奉临淄王之命特来取韦皇后性命!”说到这里,王毛仲将手中首级一举道:“韦皇后已经伏法,我要去向临淄王复命,请诸位将士行个方便。”
羽林军的将士见此情形,便带着王毛仲与韦皇后的首级,向李隆基邀功请赏去了。
韦皇后失了头颅的尸体孤单地躺在空地上,被午夜明媚如流水的月光照着,她脖腔中的血依然泉涌般汩汩地流着……
……
王毛仲政变前擅自逃离,如今他又带着韦皇后的首级回来了,李隆基并没有责怪于他,相比政变的成功,王毛仲之事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韦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