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天,却在黑袖舞动下黯然失色。萧天山坐在轮椅上行动本不方便,应变中便显得非常的被动。但他仍然处变不惊,淡笑道:“前辈舞得累了,也看看晚辈的手艺。”
只见他双手一动,轮椅竟然向旁里滑开半丈距离,右手忽在轮椅上一按,倏地一物自轮椅扶手中破空而出,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仿佛一管洞箫。细看下却是六个风管,在空中张开,变成一张银丝织成的大网,向梅寒雪身上罩落。风管余音缭绕,有如利剑掷地插入地面,银丝网就像一顶帐篷,却将梅寒雪牢牢地罩在帐篷底下,任她抓、扯、撕、砍都没有将这顶银丝网帐篷弄开分毫。
萧天山笑道:“没有用的,这是天蚕丝。”
“哼哼,区区一张网就能困住我吗?”
忽然,梅寒雪一声冷哼,五指连扣,出手如电,竟弹出数朵淡红色的荧光,分袭萧天山身上数处要害。萧天山一惊,知道这是梅寒雪最厉害的暗器——胭脂扣,胭脂扣实是装有毒粉和火药的小弹珠,因外壳粉红如胭脂,因而得名。眼下数弹齐发,攻击面甚广,即使他连忙退避,但轮椅所至之处,俱在她的胭脂扣的攻击范围。
轮椅旋转,已退无可退。萧天山暗自咬牙,双手猛地在轮椅上一拍,身子腾空而起,堪堪避过梅寒雪猛烈的攻击。趁梅寒雪第一拨儿攻击刚完,地面上轰隆隆响成一片,只见火花四溅,毒雾迷漫,而第二拨儿暗器尚未发出之时,他右手一挥,打出四枚铁蒺藜,分别射向梅寒雪的双手、双足。但铁蒺藜打过,他的身子上升之势也已力尽,因为双腿如死,他只能凭一口气带动虎腰拧起,才使身子腾空,现在这口气用尽,身子便坠如流星。
“大哥莫慌,星鸿来也。”忽然,沈星鸿提着剑飞奔而来,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萧家子弟。前庭的动静令他们无法暗藏不出,便一齐奔了出来。正好看见地面在一片轰炸声中变得凌乱,而大公子正自半空落下,当下惊恐万状,纷纷上前伸手结成一张手网。轮椅已被炸坏,早有人搬来一张太师椅,众人将萧天山放在椅上,这才松了口气。
沈星鸿忽然惊道:“妖女,哪里逃!”说着便要去追,天蚕丝网的一角风管已经损坏,梅寒雪早已不知踪影。萧天山已缓过气来,冷声喝道:“让她去吧!”
这一夜,就在这不平静的****中结束。
天色已大亮,风眠居中,萧天山倚靠在床上并没有下床的意思。
就在这时,沈星鸿大步走了进来,向萧天山拱手道:“大哥可好些了?小弟带人四处查探过,附近没有那梅寒雪的踪迹,我已派出数十人搜捕,只要找到一定擒来大哥面前,为大哥报仇。”
“我还没死,报什么仇?”萧天山翻了翻眼,没好气地道。
“那就给大哥出气。”沈星鸿不好意思地讪讪笑着,连忙改口。
萧天山却叹了口气看着沈星鸿,忽然道:“没想到,你还是小时的性子。我本以为最想我死的人,会是你,或者是我多心了。”
“大哥这是哪儿的话!小弟虽不是大哥同姓兄弟,但也是与大哥自小结成的兄弟缘分,又是青潇的结发郎君,怎么可能……”沈星鸿急红了脸,跺着脚辩解。
萧天山一脸忧郁道:“星鸿别多心,大哥说笑话呢。这些日子我都不知笑为何物了。”待沈星鸿离开之后,萧天山靠在床柱上,又陷入了沉思。
“大哥……”萧青潇柔弱的身影立在门口,泣泣而语声打断了萧天山的思绪。萧天山扭过头来,见萧青潇手中抱着一盆有些枯萎的竹子。奇异的是,竹子上竟然开着几朵粉红色莲花,其姿态与寻常见过的睡莲无异,但根茎却似一棵棵小竹,竹节约有小指粗细,根扎在土中,虽无水中清雅之姿,却也颇有奇韵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