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丑陋,但从脖子以下,生满了烂疮,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灰白色的,中间夹杂着血丝血块,让人看得心头直庠。
他走到张宝儿近前,一股淡淡的臭味让张宝儿的鼻子极不舒服。
这人看了看张宝儿,道:“我就是王明柯,官差有话要问吗?”
张宝儿没回答,只是道:“足下难道不想让我进屋一坐?”
王明柯干脆地回答:“不想,我住的地方,别人受不了。你要想问话,最好离我远一点。”
张宝儿倒也不生气,笑了:“你猜我会问你什么?”
王明柯冷笑道:“无非是莲姑的事,前几日早有衙役问过了,官差再来问,我还是如实回答。我不恨莲姑,也不恨她家人,更不会害她们。龙瓶丢失了,我也很奇怪,但我不知道是谁偷的。”
王明柯几乎是一口将所有事都讲明了,把所有的话都堵住了,如果换了别人,一定会悻悻而归的,可是张宝儿并不想就这么走,他笑道:“你猜错了,我不是问你这些的。”
王明柯一怔,道:“那你问什么?”
张宝儿道:“我是来问……刚刚死去的王春。”
王明柯呆了一下,道:“王春?为什么要来问我?”
张宝儿道:“因为以我看来,你二人都是独身生活,遭遇令人同情,或许你知道一些王春的事。”
王明柯有点不情愿地道:“我与他并没有什么来往,他看他的庙,我烧我的炭。他住村子那头,我住村子这头,一年也见不了几面,如何知道他的事?”
张宝儿眼睛一亮,问道:“你做什么营生?”
王明柯道:“烧炭。”
张宝儿又问道:“你烧炭也是在山里吗?”
王明柯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点头道:“也算是山里吧,不过离这里不远,只有一里半的山路。”
张宝儿继续问道:“你是在什么时候烧炭,白天还是夜里?”
王明柯道:“我整日烧炭。只有一炉炭烧好了,才会回来睡觉。”
张宝儿“哦”了一声,又道:“烧一炉炭要几天呢?”
王明柯想也不想,答道:“好炭需要细火烧上三天。”
张宝儿问道:“你现在有烧好的炭吗?我想买一些。”
王明柯道:“有、有,昨夜刚刚烧好的炭,上品成色。你要多少?”
张宝儿随手取出一挂铜钱,道:“我就要这些。”
天将正午,张宝儿与慕亮对坐,一边吃酒,一边讨论案情。
张宝儿端着酒杯,看着桌边的炭火,道:“这炭的确烧得不错。”
慕亮道:“你是有些怀疑王明柯?”
张宝儿摇摇头:“现在没有证据,况且以这炉炭来看,三天前王明柯还在山中烧制,他应当没有时间去杀王春。”
慕亮一怔,道:“他当然没有杀王春,我怀疑他是偷龙瓶的人!”
张宝儿若有所思,随口道:“此话怎讲?”
慕亮道:“就从这炭上讲,屋顶上的炭会不会是王明柯带上去的呢?要知道他终年烧炭,鞋子下衣服里难免要沾染一些。”
张宝儿笑着饮尽杯中酒,摆手道:“不一定,不一定,单凭着一些炭灰,还不足以证明就是王明柯到了屋顶上,其他人也有可能。”
慕亮急着道:“但是肖小姐与他退婚,他虽然嘴上不说,仍旧有可能心怀愤恨,盗宝杀人。”
张宝儿一怔,将酒杯举在嘴边,没送下去,呆呆地道:“对,很有可能……可他为什么要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