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七上八下,难道高文举看出了有什么不对。
高文举不说话,郑牧野也不敢轻易张口,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高文举之所以会用这种目光去看郑牧野,是因为他想起了程清泉刚才的一番话,郑牧野的所为完全被程清泉预料到了。郑牧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让高文举很是不满,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与郑牧野翻脸时候,毕竟高家的人还在县衙大牢里关着呢,若真惹急了郑牧野,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等他考虑好了再说!”高文举不动声色道:“郑县令若有了消息,可派人到高府知会我一声!”
“没问题,有了消息我会亲自过府禀报的!”郑牧野点头道:“我送送长史大人吧!”
高文举赶忙拦住郑牧野:“郑县令还是留步吧,我是私服而来,不想过于张扬!”
听高文举这么一说,郑牧野便不再坚持了。
高文举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从县衙内宅离开,就连张门房与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听见。
绕过二堂,高文举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了下来,向二堂旁边的一个院落张望着。
这个独立的院落正是县丞的衙署,位于县衙的最东端,所以又称作“东衙”。
高文举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他跺了跺脚,朝着县丞署走去。
……
“什么?你现在不能同意?这怎么能行?”程清泉一听便急了。
“有什么不行的?”张宝儿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那你让我如何向高长史交待?他人还在县丞署等着我回话呢!”程清泉恨不得上去咬张宝儿一口,之前说的好好的,现在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属下正是为了让大人有个交待,所以才没有立刻答应!”
“为了我,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为了我?”程清泉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张宝儿。
“县令大人刚从属下这里离开,是高长史让他来帮忙说和的,属下让县令大人告诉高长史,属下要好好考虑考虑!”说到这里,张宝儿突然问道:“大人,属下听说高长史这个人很精明,是不是真的?”
“岂止是精明,简直是精明到家了!”程清泉实话实说道。
张宝儿盯着程清泉问道:“县令大人来说和,属下没有立刻答应,而大人您一来属下便立刻答应了,高长史这么精明,大人您就不怕他会生出别的想法?”
“他会生出什么想法?”程清泉追问道。
“高长史会想,这事会不会从头到尾就是我们俩预谋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挟他!”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想?”程清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会吗?”张宝儿反问道。
程清泉思忖了好一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的脑门上冒汗了,自己光想着讨好高文举了,却把这一点忽视了,高文举还真有可能这么想。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程清泉一脸沮丧道。
张宝儿一本正经道:“大人回去告诉高长史,今天晚上属下保证给他个明确的答复!”
“我要这么说,那与郑县令的回话不是一样的吗?”程清泉总想着把郑牧野给比下去。
“当然不一样了!”张宝儿振振有词道:“郑县令来属下只说了要考虑考虑,但大人来就不一样了,属下说晚上一定会有明确的答复。谁出力大,谁出力小,高长史心中自会有评判的!”
送走了程清泉,张宝儿将事情整个过程又捋了一遍,直到确信没有任何漏洞,他才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