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每年孝敬自己的那些银子。
韦皇后思忖再三,为了稳妥起见,决定派宗楚客亲自前往潞州一探究竟,然后再做打算。
于是,宗楚客找了个由头,向中宗请奏前信潞州察看。有韦皇后在一旁吹风,中宗想也没想便准奏了。能将作为中书令的宗楚客亲自派来控查此事,可见韦后对此事非常上心。这也就是说,宗楚客的话最终决定着梁德全生死。
梁德全在潞州颇有油水,但却只知孝敬韦皇后与安乐公主,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自己,这让宗楚客早就心生不满。此次前来潞州,宗楚客已经暗自打定了主意,梁德全若是不识相,那就那就不会让他好过。
宗楚客久在朝堂,老奸巨猾,听了梁德全的话心中虽然不悦,但面上却依然堆满了笑意:“不知就好,不知就好呀!”
梁德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梁刺史,可否将你近日所撰写的公文送来,让我一阅如何?”宗楚客话音一转又道。
“啊?”梁德全搞不清楚宗楚客是何意,一时愣在当场。
梁德全的举动看在宗楚客眼中,却被他看作是做贼心虚,宗楚客认定此事梁德全肯定脱不了干系。
“怎么?梁刺史,你有什么难处吗?”宗楚客眯着眼睛问道。
“哦!”梁德全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道:“没有难处!没有难处!”
看着梁德全慌乱地神情,宗楚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
潞州官驿的客房之中,宗楚客长吁一口气,将案几上的公文案卷轻轻合上。经过再三比对,宗楚客可以确认,给中宗的上书确是梁德全所为。
其实,是不是梁德全上书并不重要,朝堂之中上书弹劾韦皇后的人不在少数,可最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宗楚客来潞州一趟不易,关键看梁德全自己会不会做事。如果梁德全聪明,能让自己满意了,黑的宗楚客也可以说成白的,绝对保证他没事。
在之前的接风宴上,宗楚客已经点拨了梁德全。此刻,宗楚客就像一个钓翁,静待鱼儿上钩。
戌时将过,宗楚客的屋外传来来了敲门声。
宗楚客心中一动:鱼儿上钩了!
“进来!”宗楚客沉声道。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当看清楚来人,宗楚客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元之?怎么是你?”
难怪宗楚客会感到惊讶,因为进门的不是他耐心等待的梁德全,而是不速之客姚崇。
说起来,宗楚客与姚崇同朝为官多年。圣历元年十月,在内史狄仁杰的推荐下,姚崇被任命为夏官侍郎加同凤阁鸾台平章事,进入宰相之列。大足元年三月,姚崇被任命为凤阁侍郎,入值中书;六月,又升任为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在则天皇帝时期,姚崇担任宰相时间为六年零三个月,宗楚客的官职一直在姚崇之下。元之是姚崇的字,正因为有这样的渊源,故而宗楚客一下便能叫得出了。
姚崇向宗楚客施了个大礼:“姚某见过宗阁老!”
不管怎么说,姚崇是自己以前的上司,他向自己行了大礼,宗楚客也赶忙回礼:“姚阁老客气了。”
“宗阁老,我现在可不是什么阁老了,只是小小的潞州司仓参军,以后还望宗阁老多多提携呀!”姚崇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
姚崇的话让宗楚客很是受用,他点头道:“元之,里边请,咱慢慢聊!”
二人坐定之后,宗楚客试探道:“不知元之深夜探访是……”
姚崇也不隐瞒自己的来意,直接问道:“姚某想知道宗阁老此次潞州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