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六,怎会同意私了,便一口拒绝了。官府收到这种控告命案的诉状,自然不得不兴师动众地查证。接着,秦贺便以受害人亲属身份出面了,他在公堂上作悲愤激切状,请求大老爷为民申冤,官府便将杨珂拘来,羁押在大牢当中。
张宝儿听罢,哭笑不得道:“这个秦贺如此做来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有好处了!”吉温接口道:“此案何以要从投“野状”开路呢?这正是秦贺这类讼棍的狡诈处,根据大唐律,告人通奸、窝奸、谋杀都得有证据,他是‘架诬’,当然不能以真名实姓出告。官府受理后立案传讯嫌疑犯,秦贺反成‘苦主’。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无头野状的官司,或者是以杨珂被屈打成招,诬服结案,则秦贺可以作为‘苦主’,获得一笔可观的赔偿;或者是没完没了地拖下去,成为悬案,则秦贺又可以转为原告,而=将‘野状’作为‘证词’,不断兴讼,要求彻查,吃不消官司拖累的杨珂,也唯有向其行贿求情一路可走。”
“这厮端是可恶,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张宝儿听罢勃然大怒。
“若不是吉温出了主意,这事恐怕还不知得拖多长时间!”魏闲云感慨道。
“哦?吉大哥出了什么主意?”张宝儿问道。
魏闲云笑着道:“说起来这个秦贺也是利令智昏了,他来与岑掌柜就私了杨珂之事讨价还价的时候,吉温让人搜了他的身,当时他还把‘野状’的底稿带在身上,结果被当场搜了出来。”
张宝儿听罢松了口气道:“既然搜出了‘野状’,这么说,这事算完了,杨珂也就可以出狱了?”
“这事没这么简单!”魏闲云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道:“更麻烦的还在后面呢!”
“还有什么事?”张宝儿心中一紧。
魏闲云道:“宝儿,你是知道的,吉温对审问很有办法,搜出‘野状’之后,我让吉温审了秦贺,你猜他招供了什么?”
“莫不是他诬告杨珂是有人在背后授意的?”张宝儿猜测道。
“没错!的确有人授意,让他诬告杨珂!”魏闲云点点头道。
“是谁?”
“安桂!”魏闲云有些担忧道:“杨珂是被安桂派人抓进大牢的,所以,我担心就算我们有了‘野状’作证据,安桂也不会轻易把杨珂放出来。”
“安桂?”张宝儿愣了愣,又问道:“怎么会是他?他与杨珂有什么过节吗?”
“这个让燕谷来回答吧!”魏闲云指了指燕谷道。
燕谷起身道:“宝儿哥,按照魏先生的要求,我去查过了,以前白宗远大概十天半个月才会去安桂府上一趟,而最近七八天,白宗远至少去了安桂府上不下十次。我怀疑,这事与白宗远脱不了干系!”
“啪!”张宝儿一拍桌子道:“什么脱不了干系,这肯定就是白宗远的主意!”
听燕谷这么一说,张宝儿心中便彻底明了了。
白宗远的货物出了潞州城屡屡被烧,本来就让他窝了一肚子火。再加上杨珂又出面以上乘胭脂为饵,将以前与白宗远合作的客商都拉了过去,白宗远就更是怀恨在心。为了一改颓势,白宗远与安桂勾结在一起,想出了这么个歪点子,让秦贺诬告杨珂,于是杨珂便有了无妄之灾。
白宗远用计将杨珂打入了大牢,可谓是一箭双雕,既打击了张宝儿,又告诫了外人,这潞州的生意场上,还是白宗远说了算,谁若与白宗远做对,杨珂便是下场。
张宝儿定了定神,向岑少白问道:“杨珂被抓之后,那些外地客商有什么动静?”
“那些客商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倒是姜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