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不知该怎么劝白衣女子了,心中一急便哽咽起来。
中年男子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得像怕碰坏什么东西:“小姐,您想多了,您中的这毒虽然霸道,但对岛主来说,只是手到擒来之事,大可不必如此悲观!”
中毒,张宝儿心中咯噔一下,原来白衣女子竟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华叔,您不用安慰我了,我中的毒,我心里有有数!那人想要我的命,怎会用些寻常的毒呢?就算爹爹在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爹爹现在还不知踪影呢!”白衣女子依然没有抬头,声音就好像从地缝里飘来的一般。
叫华叔的那个中年男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猴子,你还记得在长安给我看病的那个宋郎中吗?”张宝儿突然问道。
张宝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店中人少,影儿与华叔肯定是听见了,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张宝儿。
“啊?”侯杰不知张宝儿为何此时问起这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才点点头道:“当然记得。”
张宝儿喝了一碗酒,对侯杰道:“宋郎中跟我聊过,他的医术是家传,他父亲的医术要比他要强的多!但与瞧病的本事比起来,他父亲最拿手的便是解毒了!”
影儿与华叔的目光中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希翼,白衣女子虽然没有头,但面纱也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侯杰心中纳闷:当时张宝儿是昏迷的,就是醒来之后与宋郎中也没说过几句话,宋郎中何时与他聊过天?但见张宝儿眼中藏着笑,知他必有深意,便点头配合道:“没想到宋郎中的父亲竟然还会有这一手!”
“宋郎中说了,天下最霸道的毒莫过于蜀中唐门,他父亲连唐门的毒都能解,所以这天下就没有他父亲解不了的毒。”说这话时,张宝儿又喝了一碗酒。
蜀中唐门用毒的名气很大,天下没有不知道的,此刻,张宝儿借了唐门的名气,就是为了衬托宋郎中解毒功力深厚。
侯杰终于明白了,张宝儿这话是有意说给另一桌的三人听的。
果然,影儿与华叔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就连那白衣女子也抬起了头来。
这时候,张宝儿将最后一碗酒倒入口中,然后伸了个懒腰:“不早了!猴子,你吃好了吗?咱们该回去睡觉了!”
“好了!好了!”侯杰胡乱抹了抹手道。
二人站起身来,就要回房睡觉。
“这位小兄弟!你且等等!”华叔也站起身来,朝张宝儿喊道。
“你是在喊我吗?”张宝儿施然转过身来。
“正是!”华叔抱拳客气地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在何处高就?”
“我叫张宝儿,是长安镖局的趟子手!”张宝儿很是神气道。
“噢,原来是张兄弟!久仰久仰!”华叔嘴上说着久仰,但却看不出有半分景仰的表情,他的目的是问下一句:“不知刚才小兄弟所说的宋郎中,现在何处?”
“在长安城!”张宝儿瞄了一眼白衣女子,笑着对华叔道:“若你们有需要,可先去长安,等我押完这趟镖,回到长安便与你们会合,然后带你们去找宋郎中,如何?”
“小兄弟,能不能打个商量!”华叔斟酌道:“你现在就与我们回长安,至于你的损失嘛,我出一千两银子赔付,如何?”
侯杰一听,心头巨震。一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不由自主地向张宝儿看去。
谁知张宝儿没有丝毫犹豫便摇头道:“我不会和你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