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冰冷的触感,想要以此来麻醉心中的痛楚。
“嘀?——嘀?——”
就在两人无声对峙的时候,梵渊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剧的马蹄声,来人满身满肩都是雪,头盔之下的脸因着长期策马前行而结满了冰渣子,几乎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在看见梵渊的瞬间如获救星,一双死寂的眸子也突然亮了起来,“陛下,娘娘她……娘娘她……”
他一连说了好几句“娘娘”,怎么样都说不清楚话来,梵渊心中突然不好的预感,沉声说道:“不用害怕,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便可。”
那名士兵几乎都要带上哭腔,“属下出来的时候娘娘已经进入阵痛期,薛先生说她……”
他说至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梵渊和凌彻脸色同时一变,梵渊当即喝断了他,直接问道:“你出来多少天了?”
“两天了。”
这也即是说,两天之前,顾竹寒已经进入了生产的时刻,而且从一开始情况就很不好!
梵渊心神俱震,太阳穴突突跳动,就连握缰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后,也顾不得战场混乱大雪纷飞敌人在前,扬鞭策马直往青海皇宫的方向急速狂奔。
凌彻听闻这样的消息,也心知不妙,他想这次很可能是最有理由去见她的一次机会,只要跟上梵渊,他兴许就能进入地界深重的藏青国。
他策马跟上了梵渊,天公并不作美,雪稍微停了下来之后又狂暴地下了起来,风刮在脸上,似刀子剜心般疼痛。
前路茫茫,几乎看不见马下的路,也不知梵渊选了一条怎样的近路,对战时明明是宽阔的平地,现在徒然一变,变成了狭窄山路,一路走去,两旁的山崖甚至有夹杂着雪的山石激涌下来。
梵渊知道凌彻跟了上来,他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作声,而是更加加快了速度,仿佛自己再迟哪怕一刻回去都会看见预想不到的后果……
其实不用想便知道这一次顾竹寒来得凶险,她的肚子本就比寻常孕妇大,又因为之前长期奔波和受伤没有得到绝对好的调养,是以即使他医治好了她身上的病症,她的身体状况依然比常人弱上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她成婚数年,在将近五年之后才敢要孩子的原因。
……
雪地难行,山路阻塞,沿途高山重重,积雪深厚,不知道何时会遇到大雪坍塌,也不知道脚下的路会在何时突然出现陷阱。
梵渊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看似短短的一天但是实则是漫长的路上遭遇过了多少次塌方,也不知道避过了脚下多少个陷阱,那陷阱并非是敌人制造出来的诱敌之计,而是自然之手的杰作,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他几乎马不停蹄地赶路,心无旁骛,在马上完全忘记了晨昏,一心只想着远在青海皇宫里难产的人儿,几乎没有和始终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凌彻说上哪怕一个字。
前面那人衣带当风,头上、肩上甚至是眼睫都不知被积雪濡-湿了多少次,可他始终维持着挥鞭策马的姿态,看似潜定的外表,心中定然是焦头烂额了吧?
就连旁观者如他,都感受到他那种无言的焦心感,更遑论他本人?
凌彻忽而有点儿后悔在这个档口怂恿昆仑一族袭击藏青,妻子待产期间本应时刻守在她身旁,然而却被迫分开,还要在战场上得知她难产,这……无论怎样想,无论自己是什么理由,理亏的始终是他。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他也无从得知原来他记挂多年的人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与另外一人成亲,到现在,也要成为人母这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