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渊走上前去,用锦帕湿了一点岩洞中的清水擦了擦铜镜镜面上的灰尘,他的容貌一点点在铜镜中映照清晰,眉宇间多出的明显不属于他的皱痕正在铜镜中显现出来。他惊诧一瞬,抬手抚上了自己的皱痕,难道他一直都是以这样一副愁苦的姿态对着她?
这……怎教她不生疑?
他侧了眸,看着铜镜底下另外画出的巨大法阵,心中不知道该作何他想,然而不等他整理好心中纷繁杂乱的思绪,便听见顾竹寒在外面低叫了一声,他以为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险,立即扔掉锦帕往外而去。
却听洞穴之外除了顾竹寒之外,并无其他人。
“竹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还是第一时间来到她面前,问道。
“没……没有……”顾竹寒神不守舍,双眸不再好奇地往岩壁上探视,她仿佛是害怕梵渊发现了什么事情那般,扯着他就想离开那里。
但是梵渊察觉出她神情有异,往她不想看见的方向看去,突然之间,岩壁上一幕幕颠鸾倒凤尺度极大的情景映入眼前,梵渊稍稍移开了目光,数百年前的人类和氏族都是以繁衍生殖为己任也为骄傲的,此刻在这处如此重要的地方看见这些场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这个人啊,还是那么害羞啊。
梵渊搂紧了她的腰,逼她和自己一同站在那幅岩壁前,顾竹寒心中十万个不情愿,不是她害羞造作,而是这岩壁上的画画得太逼真了,逼真到她耳根子都要红起来了。
可偏偏梵渊仿佛是嫌弃她还不够害羞那般,他也不逼迫她抬起头来继续看,而是对着那一幅幅壁画煞有介事地说道:“竹子,还记得那一次你问过我为什么我会懂那么多么?鹿冷族上的书其中有一部分的插图应该是出自这里,不过书里面的比这里的还要开放一点儿,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再来试一试……?嗯?”
他说至最后,炽热的气息已然喷洒至顾竹寒的脖颈侧,顾竹寒想要避开他的气息,然而梵渊偏不退让,觑准她避开的位置,脸颊就等在她唇边。
“你……”顾竹寒吻到他的脸颊上,一时之间又急又羞,“这里不是你们族人祭祀占卜的地方吗?做这种事情怎么合适?”
“怎么不合适?”梵渊轻笑着抬起她的下颔,逼着她那双不安乱转的眼睛看着自己,“竹子,莫要忘记我曾经说过,鹿冷族也是要传宗接代的。男女之事本就是圣洁而美好的,你怎么这么抗拒?”
“我……我不是抗拒……”
顾竹寒看着他眼中浓浓的笑意,几乎都要沉沦在他的蛊惑之中,她急急辩驳,“我就只是觉得……那样的你和平时的你很不一样而已。那样的你令我觉得有点儿过于陌生,我都不知道该要怎样对待才好。”
“竹子,你在异世身亡的时候多大了?”梵渊话锋一转,忽而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啊?”顾竹寒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她呆了呆,这才答道:“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梵渊重复了一遍,“你在那里年纪算大了吗?”
“当然不算!”顾竹寒噘了噘嘴,“就是古代的人变态了一点,十六岁就要成亲,十六岁的时候我还在学校里念书呢,连个小手都没有拖过,是一个十足的好学生呢。”
梵渊见她这么义愤填膺的模样,笑了笑,“那你二十三岁呢?可曾有爱的人?”
“没有……”顾竹寒听他这么一问,眸光黯了一黯,“自从爷爷的身体状况日益衰弱之后,家族里的人为了争夺家产使出的手段层出不穷,我穷于应付他们,又要照顾爷爷和弟弟,除了念书之外,别的事情我都没有来得及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