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大梦生死……他已然经历了一回,孤凉自知,他早便体会到,当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而他无法阻止,只能默默为她筹谋一切,那种感觉……无法言说。
从不求回报,也不求谅解,孤凉自知……还是十分符合意境的。
他在她一动不动的危险注视下,还是当先瞥过了眼光,沉默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顾竹寒知道他有所让步,一直紧攥的掌心松了松,她也沉默地看着他往宫室之外走去,孤清的背影莫名刺痛他的眼。
她知道他今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她即将要寄出的那封信,是为了那封关乎他未来的信,他不想要自己的未来,可她想要。
既然他不相信她,那么,她只能用行动来证明,她是真的在乎他,在乎到……可以用一切的希望和理想来交换。
“你想看信的话也可以,”顾竹寒在梵渊拉开木门出去之前,还是忍不住,及时叫住了他,“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要和我说一说你在鼎矶阁是什么地位,你的过去又是怎么样的……”
梵渊的脚步顿了顿,拉开门的手也放了下来,他停在原地良久,久到顾竹寒以为他不会再转身的时候,他突然转身,目光幽深地回望她,那般黑沉的目光仿佛要将面前的青衫少女给吞噬进去。
顾竹寒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突然觉得有点害怕,这样沉寂的梵渊她从未见过,她知道她并不了解他,对他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三国地界里,可这又如何?喜欢一个人,一定要了解他的全部吗?她不能在以后的一生里好好了解他吗?
她整个人仿佛被他的目光给慑住,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来,不知道该要做出怎样的反应。
梵渊终于走到她的面前,他在她面前站定,低头专注地看着她,吐出的话语莫名让人心惊,“你真的想知道我过去的一切吗?”
“是。”顾竹寒鼓起勇气回望他,眼神坚定。
梵渊突然低声笑出,“竹子,你是仗着我对你的维护,所以肆无忌惮吗?”
“如果我说以前的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杀你,你会怎么想?”
顾竹寒没有想到他会说出的话语,刹那苍白了脸色,她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就算是真的,我想,大概以前的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吧?”
“所以?”
“所以,我不会责怪你,”也仅仅是无措一瞬,顾竹寒重新抬头看进他的眼底,“所以,你也不要试探我。我的命早已经是你的,就算此刻你真的要杀我,我也不会躲避。”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也不会埋怨你。”
梵渊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明亮,红唇也是抿得死紧,他的脸上依然是淡漠浅雅,可没有人发现他藏在大袖里的手攥得死紧,仿佛是要在压抑着一些什么,他压抑到最后,终究是忍不住,伸出右手扼紧顾竹寒的咽喉,微微用力禁锢住了她。
手底下的肌肤滑腻冰冷,由于贴得近,他几乎能够毫无保留感受到指尖下肌肤之中血液潺潺流动的微妙之感,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掌握着一个人的生命,能够让自己为所欲为的感觉……的确是难以言喻。
他手中再次用力,将她纤细的脖颈勒得死紧,仿佛是真的要杀她,毫不留情地粗暴勒死她。
顾竹寒眸光水色浮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感受到来至脖颈之处的窒息之感,感受到生命濒于一线的无奈和无措,她的命正握在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手上,她说过她的命是他的,是以她不会做出任何反抗。
慢慢地,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