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寒当下无语,既然摩梭女皇都这样答道了,她能不不饮么?当下只能再喝了半尊白酒,喝得她胃腹刺痛。
凌彻见她将酒饮下了,这才继续传下去。
这回青铜尊传至赖冬寻面前停了下来,他继续出对子:“谁饮酒垆,念当年春色依旧。”
你让赖冬寻去整蛊作弄人抢人家男人她就擅长而已,现在轮到她对对子,她哪会这么高深的玩意儿,所以她很豪气地让人将酒满上,咕噜噜地喝下了一大尊。
凌彻淡淡瞥她一眼,“公主能否请一人替你补上你未对的对子?”
“啊?还要继续对啊?”赖冬寻可是自幼喝习惯这种酒的,当下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本宫想让姐夫来对这个对子,不知道行不行?”
凌彻淡淡点头,而后看向梵渊,眼神看不出友善也看不出别的特别情绪,“不知道这位鸣鹿公子能否一对?”
梵渊敛眉,启唇,“人去楼空,奈拍遍阑干愁思。”
“鸣鹿公子好才华。”凌彻鼓掌,而后看向赖秋桐,“玩这么一局似乎并不尽兴,不知道陛下能否让本王再玩几局?”
此言一出,宴席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了,顾竹寒脸色也是微变,再让他玩下去,很难保她不会醉死在青铜尊里。
现在凌彻分明是把气撒在她身上,而她根本无法反抗。
赖秋桐出于地主之谊,肯定会答应凌彻的,遂,接下来的情况是——
几乎每次那个青铜尊到了顾竹寒面前,鼓声都会停下,而后凌彻总会因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刁难她,顾竹寒苦笑,她看着面前的这依旧满满的一尊酒,想起这已然是第六尊酒了,她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喝了六尊这样满满的酒……凌彻啊凌彻你果然够狠。
她微微捂住灼烧起来的胃部,还是认命地端起酒尊,想着仰头一饮而尽,她就当作这是她欠了凌彻的,喝过这尊酒之后,她必定要和他重归陌路,再不牵连。
“且慢——”
就正当顾竹寒以为自己定然逃不过这一盏酒,捧起酒尊的时候,主座上有一人及时出声,顾竹寒的手顿了顿,眼睫微垂,手上微微发抖,这是梵渊的声音,他想要干什么?
“刘公子平日里酿酒喝的酒已经够多了,这酒是高粱白酒,纯度极高,她之前已经饮满五尊了,再饮下去必定伤身,倒不如由我代劳,帮她饮掉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看向梵渊的方向,就连坐在他身侧的赖秋桐也黯了眼神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梵渊对这位刘公子青睐有加,怎么什么事情都替他抵挡?
凌彻并没有明显的思绪,只是看着双颊不知何时变得通红的顾竹寒,从唇中冰冷吐出二字:“随便。”
梵渊命人取酒,顾竹寒想要反驳,却看见梵渊对她淡淡点头,谁都知道梵渊这样做会引来什么的后果,可是与其明哲保身,他倒不如挺身而出,他终究还是看不得她受苦。
气氛变得更加古怪了,本来顾竹寒接二连三地喝酒,席上众人都已经是觉得这位刘公子是不是得罪了彻王一些什么事情,不然他又怎会在第一轮过后拼命盯着他不放?
此刻又有陛下的皇夫替他挡酒,这岂不是更不可思议么?
一个男子为另一个男子挡酒……他们之间又不是兄弟,仅仅是点头之交,却是做出这番颇具深意的动作,莫不是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梵渊既然都将话给说出来了,怎么样都不可能收回的了。就在那尊酒要递到梵渊跟前经过赖冬寻面前的时候,赖冬寻忽而叫停了宫人,“我替他喝上半尊。”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