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而赖秋桐又要靠他的势力支持,而且我看你这个祸水不日就要被群臣弹劾了……”
“所以到时等我彻底引起朝堂公愤了,她再一意孤行的话,恐怕不用我有所动作,早日离开这里也是迟早的事情。”梵渊轻转眸光,接过她的话茬,“你是想这样说对吗?但是,你别忘记了,就算真的如此,我也是会死。我的一生容不得蛊虫控制,也不必苟且偷生。”
“我还欠你两壶‘弥刹’,”顾竹寒突然转了话锋,没有再劝说他什么,只是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在我将酒酿出来之前,你好好活着行不行。”
语气徒然变得艰涩,也有隐忍的哀求之意,一双眼睛死死睁着,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语,“当初你让蓝宝交给我的那封长信我一直保管着,可是我看了一次之后……已然不忍心再看第二遍,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对我、也对自己那般决绝和残忍。既然你一心寻死,我也不劝说什么。只是,你也是不愿意被蛊毒控制,死在这皇宫里。”
“我助你找出解开蛊毒的方法,也助你离开摩梭皇宫,之后的事情由你自己决定。”
“竹子……”梵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想笑又笑不出,此人果然是偷换概念的高手啊,她提出的做法,和与他一起离开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现在却是一分都笑不出来。
遇到这般情深义重的女子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既然注定无法得到,又何必苦苦纠缠?
他缓了一口气,拒绝的话语又要开始说出口,顾竹寒似乎察觉到他又要说一些什么来让自己死心,也不管什么礼义廉耻,上前几步伸手盖住他的唇,恶狠狠地盯着他,“我主意已决,无论你是否接受都只能接受我的安排。”
唇边触碰的还是她温润的掌心,痒痒的触感不时扫来,梵渊暗叹一口气,扯开她的手掌,后退了两步,静静地看着她。
仿佛是在要她不要任性。
顾竹寒寒了脸,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道:“你不作声,我就当你默认,同意我的做法。”
说罢,也不再看他一眼,开始下逐客令,“你来得也够久的了,回去吧。”
梵渊对于她的霸道颇有点无语,忽而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无赖抓了蓝宝来换回她的酒,那般恣意和大言不惭……怕是以后都无法再看见了吧。
他微叹一口气,转身开始往外走去,手却不自觉抚住心口,苦涩压抑住喉头无声涌起的腥甜,他很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双生蛊的蛊毒霸道地在他体内横亘着,在一定程度上他不能动情。
而他,今天还是破例了。
*
赖秋桐在离开了顾竹寒的宫殿之后,浑浑噩噩地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也没有回遗碧宫处理政事,而是沿着另一条路走至王宫之中最阴森的一处宫殿之前。
她抬头,看着掉漆牌匾之上写着的“寒珠宫”几个大字,想了想,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宫殿之内依然破败不堪,这里由于常年荒废,一早就已经变得毫无人气,最适合饲养各种阴性的蛊虫。
事实上,这座看似毫不起眼的宫殿也是一个巨大的蛊虫饲养温床,摩梭之中无数毒蛊都从这里诞生,包括她改良过的,下在梵渊体内的双生蛊。
双生蛊其实是她接近梵渊第一步,那个少年在她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虽然没有任何宽慰的话语,可是她呆在他身旁总是感受到一种心灵的满足。是以她才这么固执地想要得到他,让他成为自己的枕边人。
她是摩梭女皇,可以立许多位皇夫,但是她就要他一位,其他人她可以不要,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