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顾竹寒起了个大早,她简单梳洗了一番之后便看见少恭背着个菜篓也出门了,她上前打了个招呼,问道:“用不用我帮忙?”
少恭见她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心中有点很不是滋味,他摇了摇头,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不用了,让你帮忙的话,那又怎么能说为你践行?”
顾竹寒失笑,想要解释,见他坚持的神情,只能住了口,让他赶紧出门去忙碌。
她重新回到屋中,觉得自己没什么要收拾的,蓝宝出了祈风王宫之后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她只能很依稀地感应到它的位置,离自己似乎还蛮远的,现在多想也没有用,只能坐在床边好好理清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样走。
她一直坐到将近中午的时候,少恭还没有回来,景大娘早已经在她门前转了好几圈,也问了她好几遍少恭去了哪里。
景大娘一家只有三人,少恭和小桃红的父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便病死了,他们一家人以景大娘为核心,景大娘最最害怕自己的儿女会出什么事情。现在少恭出去一个早上了还没有回来,她不急才奇怪!
顾竹寒本想起来安慰她几句,或者自己出去替她找一找,然而不等她有所行动,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紧张心焦的声音传来,“景大娘啊景大娘!你家少恭被宫里的人给掳了去啊!景大娘!赶紧出来啊!”
那前来报信的人急得团团转,几乎都要骑着马冲进来了。
顾竹寒心中一沉,她皱了皱眉,立即站起,跟随满脸泪水的景大娘到门外了解事实真相。
“老李,你刚才说什么?”景大娘犹自不相信老李说的话语,颤声问了一遍。
“你的儿子少恭啊怎么会到邻村那里呢,明知道宫里这几天都来了人要掳人回去,你怎么不叫少恭小心点?”
“哎呀!那个傻小子他去那里干什么啊!”景大娘一听,冲击过大,当即晕了晕,顾竹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冷静问道:“他们走了多久了?”
老李这才发现景大娘身侧站了个十分标致的姑娘,想要多打量几眼,却被她身上的气场给惊住,赶紧道:“按照时间计算,走了都有半个时辰了!”
“往哪里走?”顾竹寒继续问。
“东边,丽都的方向。”
这倒是和银闇临分别之前和自己所说的一样。
她点了点头,安慰景大娘,“景大娘,你莫要担心,我去追他,还来得及的。”
“姑娘啊,你一个女子人家又手无搏鸡之力怎么去救他?”景大娘哭得凄惨,可还是不忘关心顾竹寒的安危。
“不,我没有事。你放心好了。”顾竹寒对她说完,唤来了小桃红让她好好照顾她的娘亲,而后从马厩里寻了一匹尚算高大的马出来,翻身上马,向着老李方才所说的方向疾奔而去。
“她……就这样走了?”景大娘看着那抹纤瘦身影绝尘而去的决绝,心中不知怎地升起了这样一个预感,那个少女离开之后不会再回来这里的了。无论少恭能否平安回来,这一别都会是永别。
顾竹寒一直往东而行,沿路也是十分注意各个村落的状况。
她没有想到少恭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给她准备践行宴,心中内疚,然而无可奈何,找到他才是正道。
被掳过人的村落都传来了一阵阵凄惨的哭声,在这个时代,男子是不可多得的生产力。王宫里贸然将他们的生产力给掠走了,纵然是母氏社会这也是吃不消的。
而且,梵渊若果知道自己间接拆散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庭,心中定会很不好受吧?虽然他有时候是腹黑无情了一点儿,可这只是在朝堂上的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