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寒和李邃对视一眼,静静蹲在草丛中,集中精力听他们二人的对话。
屋中的二人不是谁,正是顾玉骆以及住在这座院落里疑似梵渊的男子。
若然说之前顾竹寒还对这座院子里所住的人抱有一丝期待的话,那么,现在她可以完全将这一丝期待给碾碎消融。
或许远看那道身影好像梵渊,但是近看的话,不仅对方的身量还有动作举止都与梵渊有着十分的不同。
以她的性格本应该对梵渊身上些微细节不甚在意的才是,可是自他失踪了之后,他曾经在自己面前的一举一动,仅有的细节特征都在她脑海中一一呈现。
越是不想忆起,却越是清晰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是以,她一眼看过去,便知道那背对着她的人影并不是梵渊。即使他是假装得那么神似。
“谭峰华,你莫要想着在暗中对她做出一些什么试探。”
此时,从窗前传来二人的对话声,顾竹寒不再多想,集中精神听他们二人的对话。
从她和李邃的角度其实能清楚看见屋中两人的神情和神态。
本来那抹白色人影还是背对着他们的,但是随着顾玉骆略带警告的话语说出,那白衣人影也转过身来,一张与梵渊截然不同的脸容露了出来,顾竹寒紧盯着那张脸,心头一阵恼怒与不屑,那人不是谁,正是一直对顾玉骆有歹心的谭峰华。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顾玉骆明明知道这个人对他有不轨企图,为什么还会将他留在身旁?
顾竹寒皱眉,许多疑惑一瞬涌上心头,然而不等她多想,屋中传来他们更加剑拔弩张的对话之声。
“玉儿,你现在分明是在自欺欺人。”谭峰华上前一步,攥住了顾玉骆的手腕,眸光之中隐带炽热疯狂,“若然你真的相信她失忆的话,那么让我试探一下又何妨?”
顾玉骆被他握住手腕只觉得十分恶心,想也不想,直接用力将他的手给拂开,他转过身去,意味不明,语气却意外坚定,“无论她是否失忆,我都爱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要将她留在我身边,这是无法更改的事情。你也不必试探于她。”
谭峰华听得他这么坚定的回答,不由嗤笑一声,仿佛是心有不甘,他痴痴地盯着面前这个自己痴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少年,看着他从青涩孩童蜕变成至今天权握一国的王爷,心中感怀万千,明明知道和他是永远没有可能的,可是他仍旧选择跟随在他身侧,即使不能与他并肩,可是时时刻刻能看见他也是好的。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接受不了他对别人的好,尤其是对那个看似卑微实则骨子里透出一股高傲的少女。他们同在谭府长大,他自认他对顾玉骆不差,也时常暗中帮助于他,可他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他的青睐?为什么总是他一人在单相思,想到新潮焦虑仍旧无法得到他的回应?
现如今,他不顾一切拼死协助欧阳轩将他从大蔚的龙潭虎穴里救出,为什么他还是对自己全然没有改变?
难道他谭峰华是蛇蝎,要让他一辈子都避之不及吗?
心中的强烈不甘使得谭峰华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直接从背后一把抱紧了顾玉骆。顾玉骆最恨男子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一时之间又惊又怒,手上一个用力就想将他弹开,但是谭峰华这次却是用尽全力将他死死搂住,他搂得是那样的紧,紧到顾玉骆都觉得自己的腰要被他折断。
一股深深的耻辱感再次涌上心头,往日被男子调戏的一幕幕自脑海中飞快闪过,顾玉骆眼睛充血,低声喝道:“放开我。不要将我变成你脑海中臆想的对象。”
可他的话却对谭峰华没有任何用处。顾玉骆身上的气息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