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
银闇握着她头发的手忽而停了下来,顾竹寒察觉到他的异样,只能侧眸,可是还是看不见他的脸容,“怎么了?”
脑袋之后刚刚愈合好的伤口忽而有微凉又带着点颤抖的触感传来,顾竹寒头皮有点儿发麻,银闇拨开了她的头发,看见她浓密发丝之下深藏着的伤口,那一处头皮其实有点儿秃,因着要治疗的干系,她原本完美无缺的头皮被剃光了一块,脑袋之后的疤痕也是狰狞的丑陋的,仿佛是在告诉看见这处不堪伤疤的人,这副年轻的躯体曾经受过怎样的折磨,躯体的主人又受过怎样的痛苦,才留下这样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一刻,银闇其实是憎恨自己的,说什么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可到头来,他还是不能护她周全,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掉入狼窝而无能为力。
他久久看着她的那处还未完全长出新肉的伤疤,低声道:“对不起。”
顾竹寒心中一紧,眼眶几近都要热起来,她一刻都没有忘记在三国地界之中他和黎致意还有一众鼎玑阁暗卫护着她逃跑的情景。那时候她看起来是行尸走肉,全然丧失了生的意志的,她甚至乎是想直接死在敌人的手中,好快点到黄泉路上找梵渊。
然而就是他们,及时唤醒了自己。对方人数众多,顺景帝既然出动了翎羽卫,那即是说下定决心要将前朝旧患给彻底铲除,是以对方杀起人来那个毫不留情。
她被黎致意给打了一巴,狠狠骂了一顿,银闇当时身上已经中了好几刀,他似是不见得黎致意这么狠心对她,可是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全然没有了灵魂的空洞面容,他还是移开了头,默认了黎致意的这种做法。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他把她护卫得很好,可依然是让她受了重伤。这般滋味还真不是一般愁啊。
“银闇,我的伤口已经不痛了,所以你不必自责,若然没有了你,估计顾竹寒早已不存活在这个世上了。”
顾竹寒故作轻松,并不想让他担心。
银闇看着她唇边的那一点笑意,动了动唇,忽而说不出话来。
他最后还是暗叹了一声,执了她的一头乌发再次为她仔细洗起来。
那一天晚上过得分外柔和。
他和她难得独处的一个晚上,纵然是说些有的没的也是令他高兴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玄铁戴在他身上太久,玄铁上的寒气早已入体,融入他的骨血之中,纵然此刻立即让他取下玄铁,他大概也是没有可能活得长久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顾危险,恳求薛言一定要让他和梅开调换身份,来到顾竹寒身边的原因。
因为,他再不采取行动的话,以后很可能就没有见到她的机会了。
浴室之内气氛静谧,而外庭院之中的侍卫房里,段大夫正指挥着王府里的下人为那群下午被人打了屁股的护卫上药。
其中,伤得比较严重的就当真有那个明明长得面容普通却不掩一身书生意气的袁亮。
段大夫捧着药箱亲自来到袁亮跟前,其实早前已经有许多人都想为他上药的了,可是硬是被他一口拒绝,此刻他正俯躺在硬木床上,闭目养神。
仿佛是察觉出身旁有别的不一样的气息,袁亮及时睁开了眼,见是薛言,当即微笑道:“原来是段大夫。”
“你的伤上药了没有?”段大夫觑了他伤口的位置一眼,并没明显的思绪。
“未曾。”袁亮如实答道。
“可是为了顾及面子,不让别人帮忙?”段大夫的脸上现出一丝嘲讽。
“嘻,袁兄弟,我记得你好像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