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镊子。
段大夫暗地里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失礼于人前,阿愣似是忍受不住那般,寻了个借口往外走去,待得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这才大口大口呼吸起新鲜空气。这实在是令他难受至极,堂哥失踪,他喜欢的人又在魏王府这个牢笼里被禁锢着,他不是傻人,在一进来内院之后,他便发现周遭的氛围丝毫不同于外面,这里暗地里不知道守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安装了多少机关弹簧,就连内院某个不经意的地方都被人布置上了阵法,稍一不留神便会死无葬身之地。顾玉骆分明是不想外面的人将她救出。
阿愣忽而心生疲惫,连日来的煎熬早已将他的心血耗尽,黎致意找不到,顾竹寒救不出,就连梵渊的消息也得不到……所谓人生的绝境真的好像他现在这般情况。
想起顾竹寒的伤口他便不想回去看她遭罪,本想走回魏王府给他们临时开辟的药房,甫一走了两步,便看见顾玉骆从外院进来,阿愣想了想,还是装作刚看见他那般,和他打了个招呼,闲聊了两句之后一同进入顾竹寒的房间。
此时,段大夫已然帮顾竹寒处理好了伤口,正叮嘱着她注意事项。
顾玉骆见顾竹寒今天气色不错,又略带深意地看了段大夫和阿愣一眼,而后对顾竹寒说道:“今天我想带你去见两个人,顺便想让段大夫去看看这两个人的伤病,不知道段大夫愿不愿意?”
顾竹寒看了段大夫一眼,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些模糊的想法,而后她看见段大夫没有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让阿愣收拾好药箱准备好出门。
顾玉骆俯下身来想将顾竹寒抱起,却被顾竹寒瞪了一眼,她略带羞赧地瞥了段大夫一眼,说道:“还有人在呢。”害怕顾玉骆坚持,还加上一句,“我这两天已经好了很多,也很久没有下地走走了,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顾玉骆一听,这才松了手,亲自扶着她下床。
…………
祈风虽然位属北地,但是魏王府中的奇花异草亦是散落了不少,段大夫在这期间简直是显出了一个大夫的真正本色,一路行来不断啧啧赞叹。魏王府新近又请了花匠,此时正在肖管家的安排之下侍弄沿途的奇花异草,给这些花草浇水施肥除草。
今天肖管家派来的花匠正是昨天侍奉得他妥妥帖帖的小黑马。
小黑马提着一桶水正在浇水,远远听见前方有人过来,仍旧是目不转睛专心致志对付面前的花草。
顾竹寒本是想着自己行走,不料顾玉骆一路旁若无人地扶着她的腰,几乎是脚不沾地地提着她走。
此刻他们正走到小黑马身旁,小黑马果真是从大乡里来的,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当值第一天居然看见了魏王府的主人,瞬间提着桶水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慌乱之间满溢出来的水溅湿了顾竹寒的罗裙。
“哎呀,对不起,这位姑娘,小的不是有心的,对不起。”小黑马慌忙放下了水,一个劲儿地在顾竹寒身前求饶。
顾竹寒掀了掀自己的罗裙,发现只是被溅湿了一点儿并无大碍,当下看了他一眼,对他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新来的吧?一点儿湿了不要紧,你不用这么紧张,”她说着又看向一直扶着自己的顾玉骆,征求他的意见,“王爷,你定然也不会介意吧?”
顾玉骆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以为我是什么人啊,不分青红皂白的那种人么?一点小事而已,不值得劳师动众。”
他说着又转头看向小黑马,“王府里的花草你可要打理好了,姑娘她最爱花草,每天房间里都要换新鲜的,你可不要太怠慢了。”
“是,是,小的知道,多谢王爷多谢姑娘!”小黑马见这两位贵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