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的瞬间,淬毒利箭已然****至梵渊身前,若然他再不避开,恐怕就会葬身于箭下!
顾竹寒在马上心急如焚,与其在这里毫无用处地看着,倒不如下去帮忙,两个人并肩作战总好过一个人孤身奋战!
顾竹寒已然看红了眼,她再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究竟有多严重,立即挥鞭策马往梵渊的方位而去,梵渊听得顾竹寒的提醒,及时回神反手一抄,抄住了那离他胸前仅有半寸的幽蓝箭头。
他抬手,蕴了最后一丝为数不多的内力直接将箭射回至凌彻的跟前,凌彻反应何其迅速,根本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直接侧身一避,避开了梵渊****回来却分明后劲不足的箭矢。
他是铁了心要杀自己。
梵渊端坐在马上,染红红唇冰姿玉骨,洗妆而不褪,纵然在这般狼狈的情况之下,他依然如九天降临的上仙,似要随时羽化而飞仙。
凌彻冷笑一声,深重禁宫之中自己的老父皇逼迫自己一定要杀了梵渊和真正的大诺遗孤。那一天他急召他进宫中,对他臭骂了一通,只因着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在东海派人杀了他的宝贝女儿,却隐而不报,还要将他宝贝女儿的死嫁祸在凌熙和凌湛身上。
顺景帝勃而大怒,将一整封洋洋洒洒写了十来页纸的密信给扔到他的脸上。凌彻跪在地上岿然不动,眼风过处瞥见那封密信之上尽数写出自己在朝堂上所作所为之中所有的漏洞,对方不知潜心研究了多少天才得出这么详尽的一封密信。
“就连那个逆子留下来的儿子都指证于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顺景帝口中所说的“儿子”,正是凌璟的儿子凌立,凌彻本想在杀死凌璟的时候一同将凌立也杀死以绝后患,然而硬是给凌沐给拦住了,这样那个苦命的小孩才保住了一命。
现如今可好,这半大的孩子成为了指证他的有力证据。
这仅仅是顺景帝发怒的导火索,紧接下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已然猜测出是谁在暗地里伺机向他进行报复。纵然对方在遥远的南唐将他搞了个焦头烂额,但是他仍旧生不起气来,既然搅乱大蔚的局势,搅乱他手上的好棋,能让她心头的怨怒少一分的话,那么他不妨成全她。
直至最后,就连他身旁的得力助手饶子淳也被她拉下了这趟浑水。饶子淳早前是和顾玉骆一同编纂大蔚史书的同僚,亦是间接逼死了谭芙和顾玉骆的元凶之一,顾竹寒将矛头指向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他自认识饶子淳以来一直都知道这个文才曾经艳压帝京众多文人大儒的男子嗜书如命,因着编纂大蔚年史更是在私底下藏了不知道多少前朝大诺的禁书,顺景帝命人在他的府邸甚至在长醉书院编纂书稿的地方找出了大量前朝典籍。顺景帝平生最憎恨别人瞒着他讨论前朝大诺的一切事宜,此刻更是容不得饶子淳此番不啻于谋反的举动。
是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饶子淳下狱,并命凌彻在暗中蛰伏等待适合时机将梵渊等一干人等斩杀于剑下!
彼时凌彻才知道了顺景帝又查出了一直深埋在前朝历史中的大案,原来梵渊是早已应该灭绝的鹿冷族的后人,因着梅家的庇护才得以存活,鹿冷族生来的使命是要保护大诺皇室的继承人,顾玉骆死的时候,他并没有及时现身,那便说明很可能真正的大诺遗孤还未被找到,他们必须设计将这些乱臣逆贼一网打尽。
这是一出十分宏大又十分隐蔽残酷的大戏,顺景帝在设计了梵渊之后还是不死心想要将这名有着预知未来能力的鹿冷族后人据为己用,然而梵渊却是一心求死不接受他的要求,是以顺景帝才把他关入宫中,让他永无天日地活着。
后来因着翎羽卫的首领查出大诺遗孤有可能还存活于世,他们想要免除后患,这才自编自导自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