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前和银闇在屋顶上对着无垠星空吹奏口琴的一幕,仿佛后来出征东海,在东海路上死里逃生的事情没有发生,他们仍旧是喜欢坐在顾府瓦顶之上看对面谭府的人狗咬狗骨,而后即兴吹奏一段,也会在夜间乱落的繁花之间切磋武艺,她和他认识这么久了,几乎日夜不离,她还是没有见过他面具之下的真容,不是不感兴趣,只是觉得这么神秘的一件物事放在自己身旁久而久之也就忽视了。此时此刻,那人的脸容再次近在咫尺,顾竹寒竟然觉得自己如在梦中,仿佛这一个多月来在南唐的经历并不存在,那些悲痛惨烈也不存在,她仍旧是在银闇身侧站着的可以随意笑骂无心无肺的少女。
“你最重要。”银闇打断了她的话,平澜无波地说道,仿佛这是最平常的一句话,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句令世间女子都能动心的一句表白。
顾竹寒心中微微一动,她知道自己安全了,他的气息如此清爽干净,以至于她直接忽略了这句话之中所能够蕴含的一切意思,只听见他又解释了一句,“而且,这样也更保险。”
顾竹寒看着他,笑了,她纤指一搭,搭上他的面具,“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一直戴着面具,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摘下来看看?”
“不,不能看。”银闇阻止了她的动作,此时两人都已平安落地,李邃也早已抱着李舒回至马上,他看了那不远处相依而落的两人一眼,确认他们二人都平安了,这才下令,面无表情地吐出二字,“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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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国历宝进六年,国主李邃亲率三万兵马临于蜀郡城楼之下,与废太子李梧谈判失败,救小太子于五丈城墙之下,而后攻城,一举夺下战略要地之蜀郡。
同年八月,初秋即将到来之际,南唐淮南一带逐渐势大的节度使听闻废太子李梧的消息之后,纷纷举兵意图谋反,国主李邃早有准备,不等节度使举旗立竿,早已埋伏好的精兵一举将他们歼灭,收复失地。
自此,已然过了四月,一直处于动荡之中的南唐才稍稍平复,恢复本来的生机。
而在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各国的动态可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中当数大蔚的影响变化最大。
顾竹寒在救下李舒之后,并没有在南唐停留太久,李邃的计划随着李梧和各地节度使的势力涌出而逐渐水落石出。不得不说,若然没有前皇后的打岔,李邃的计划实在是十分完美。
虽则说不上会将李梧给杀掉,但是软禁在南唐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他永无天日那是绝对的事情。
李舒自被李邃救下之后,躺在他的怀里也不哭,只睁大眼睛眼定定地看着李邃,仿佛自己的父皇在眼前是假象,而他依然沉浸在被前皇后劫持奔波了两天两夜才到达数百里之外的蜀郡,被人当作人质。
“舒儿。你如何?”李邃立即唤来军中大夫为他把脉,李舒歇了很大一会儿才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一回神就立即四处梭巡去找顾竹寒。
“父皇,竹子姐姐呢?竹子姐姐在哪儿?”
顾竹寒此时才从银闇的怀中下来,她胸口的伤势又有崩裂的趋势,两天两夜的赶路连带清洗南唐皇宫的那天晚上她都没有好好歇息一下,再加上方才的冲击,她已然忍受不住,整张脸苍白不似人形,只是仗着脸上有面具戴着,这才隐瞒过去。
银闇在一旁看着她,敏锐地嗅到她身上有一股血腥之气,不然问道:“你受伤了?”
声音依旧平板,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顾竹寒的眼神自面具之后闪烁了一下,她自然说道:“楼主,你多想了,那是敌人的血,我哪有可能受伤?”
她说罢,还冲着银闇笑了笑,而后赶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