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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梵渊的聪明才智猜这么一个字谜自是难不倒他,净尘借故偷瞄了几眼,原以为顾竹寒定会回一封长信给他的主子,岂料这薄薄的一纸信笺了只写了一行字,还写得这么隐晦文雅,让人怎么猜?
“净尘,你可看懂了她想对我说什么?”梵渊见净尘在深思,不由问道。
“呃,请主子恕罪,属下并非有心偷看您的信。”净尘见自己偷窥被抓,立即认错。
梵渊不甚在意,“无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说说你的看法。”
净尘听梵渊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再看了一眼信中的句子,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才尴尬笑笑:“属下才疏学浅实在是猜不出来。”
“南唐盛景李邃应该带她看了不少,她是让我猜一个字谜,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答案应该是‘歌舞升平’。”
“歌舞升平?”净尘微微蹙眉,“顾姑娘是想表达一些什么?”
梵渊微微一笑,玉白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信中写得恣意飞扬的句子,一如那人在不羁大笑时的眉眼,似在风中盛开的天女木兰,出尘惊鸿。
“她是想表达……她并不想念我。”梵渊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微微放轻了语声,轻得似羽毛落在地上,已然听不见有形实质的声音。
净尘自是听不见梵渊近乎呓语的叹息,他只是觉得面前自己从来强大的主子此刻变得琉璃般脆弱,不,不是琉璃,而是像晨间点缀在叶尖上的露珠那般易散,这种情绪带有微微的压抑,仿佛早已预知了自己的命运那般无奈哑然。
梵渊不再将目光停留在信上,而是将信仔细折好,妥善收到怀里。
他微微低了头,指尖碰触到信封上的墨迹,唇露一抹能称得上愉悦的笑意:竹子,你既是对我说流连于南唐的歌舞升平没有想念我,那么为什么……在落款的时候用上我给你的青玉笔书写?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我的好徒儿,这么多天不到为师那处参禅,是所谓何事呀?”
就正当梵渊在心中揣测顾竹寒的心思时,庭院之中忽而传来一阵豪爽的大笑,一灰白身影衣带当风,大跨步进至屋中,一看梵渊趺坐在窗台前,脸色苍白得将近透明,他眉头一皱,二话不说掠至他身前,擒了他的脉仔细把了起来。
“师父……”梵渊看着自己年过半百的师父面露不虞地擒着自己的手,而他却是动弹不得,不由轻叹一声。
良久,泓云大师放开了自己的手,转而抬起眉眼看向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徒弟,似不可置信,“你已经开始进行了?”
梵渊侧了头,只淡淡垂了眉眼看向棋盘上的某处黑白交映的棋子,抿紧了唇不作声。
“你以为你不回答就能蒙混过关么?”泓云大师竖起了雪白的眉毛,“蓝宝在哪里?让它出来给我看看!”
“师父。”梵渊被他逼得不行,唯有平静地抬起头来看他,语气之中带了一丝压抑。
“渊儿,为师虽然知道这是你生来的使命,当初找到你也是知道你是命定之人,与生俱来的使命无法更改,可是现在各国的局势不是还是十分明朗么?你压根不用走到这一步,然而为什么你却一意孤行?”
“徒儿要的是绝对,而不是相对。”梵渊闭上了眼睛,决然道。
泓云大师想不到他会这么回答,心中一窒,锐了眉目看向他,“好徒儿,何必这么痴情?那个人会领吗?”
“我不管她领不领,徒儿只需要把该做的事情给做完就好了。”梵渊固执道。
“你……”泓云大师再次被梵渊的态度给噎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来劝说,最后只能哀叹一声,“哎,想不